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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刚才引雷劈死姚源书的场面太过于震撼,所以当我拎着长剑奔向对方的时候,华阳真人居然还在愣神,直到我突入他身体两米之内,这条老狗方才及时醒悟过来,一脸骇然地大喊道,“你居然会引雷咒,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会把这样的书法传授给你……”
回应他的,只是我轻飘飘的一剑。
剑锋上仍旧残存着暴涨的雷光,携着我杀人之后的余威,华阳真人下意识释放出了几个阴灵,试图阻挡我的剑势,然而雷影是至阳之物,天生就对这些阴灵秽物存在着巨大的克制作用。
于是那些阴灵还未来得及释放出自己的狰狞,便被我的长剑划过,轻轻松松地切削成为了两半。旋转的剑锋并未有半点停顿,继而刺进了这个无耻背叛者的肚子。
然后他“啊”地惨叫了一声,双手死死扣着我的肩膀,眼珠子暴突出来,声音嘶哑地大喊,“为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为什么,师父在天有灵,不会放任你这种茅山叛徒继续存活下去,在你断气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周莹怎么样了?”
洞穴垮塌下来的时候大家只顾着逃命,没有人会有闲心去关注敌人那一方的环境,不过此时天魔来了,周莹却并没有出现,所以我才会有疑问。
“呵呵,她是死在你手里,你还关心她吗?”华阳真人在笑,临死前他笑得很癫狂,仿佛充满了对于我的不屑。
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这个权欲熏心的女人,最终还是没有逃得掉一死,你说她是被我杀死的,我觉得倒不如说,她是死在了的贪心手中。
长剑一搅,在华阳真人肚子上开了一个洞,这老东西也最终在颤抖中停止了呼吸。
“混账!”眼看着华阳真人倒下来,之前正与执礼长老进行着交手的天魔暴怒异常,居然舍弃了自己的对手,继而朝我一掌拍来。两人倏然而近,发出了一声铮然脆响,接着错肩而过,天魔仍旧站在那里,我的脸上确实一片潮红。
那一剑我并未直接斩中他,可他那一掌却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我的胸口上,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愤怒的狮子扑中,五脏六腑也快要被撕碎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忌惮我剑锋上隐藏着的雷光,不敢贸然我与缠斗,恐怕这一掌足够让我伤筋动骨。
他回头看着我,说不错,能够硬扛得住我一掌,看来最近流传在江湖上的传言并不虚假。
我拍了拍胸口,将长剑横在胸口,厉声道,“怎么只有你这个天魔,天地双魔不是凑成一对吗,还有库勒格的掌教元帅,他又在哪里,为什么不让他亲自老茅山?”
面对我的疑问,天魔却笑了,并不答话。在我身后,执礼长老却嘿嘿冷笑道,“什么掌教元帅,根本就是个谎言,库勒格上一任执掌者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天魔假借他的名义闹出来的事端。”
听到这话,我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很滑稽,这些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魔冷笑道,“不错,虽然掌教元帅早就不在了,可我却继承他的遗志存活了下来,这些年,库勒格人心涣散,如果任由这面局面扩散下去,将会逐渐成为一盘散沙,再也不复以往的峥嵘。”
执礼长老接口道,“于是乎,你们假借掌教元帅的名义,四处搞事情,不过是为了给库勒格那些人心涣散的教众们一个心理暗示,真正的掌教元帅还活着,正在带领他们走上毁灭整个玄门的步伐,而所有敢于背叛库勒格的人,则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对不对?”
天魔点头,并不否认,“事实上很快我们就要成功了,掌教元帅究竟是否还活着,根本无关大局,只要我顺利攻下茅山,这就等于是给教众们打下了一剂强心针,没有人会再怀疑我的话是真是假,而且,我同样可以得到鬼玺,成为下一个库勒格权力执掌者。”
原来是这样,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我早就看出库勒格人心浮动,并未如外界所想象的那般铁桶一块,想不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典故。
“那你为何会把目标放在茅山?”执礼长老面容冰冷道。
天魔笑着说,“并不仅仅只是茅山,我们再青城山和龙虎山中同样安插了卧底,只要我这边一结束,便会立刻赶往增援,先灭茅山,再灭龙虎山,踏平中原道门的两打顶级道门,将会把库勒格的威名推向极点,当时候自然会有别的宗门选择臣服,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玄门都会被我践踏在脚下!”
他笑了,笑得十分癫狂,继而红着眼睛将视线定格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上,“而你们,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一个垫脚石而已,什么茅山执礼长老,什么江湖新晋的后起之秀,在我眼里,不过就是草芥,既然你们不肯让路,我就先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在天魔的身上,弥漫出了滔天的凶煞气息,气息磅礴,深渊入海,我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正在呈阶梯性地暴涨,很快攀升到了一个让我遥不可及的层次,站在他面前的我,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甚至有着面对整个浩瀚星空和宇宙的感觉。
“原来上一任掌教元帅战死之后,最终受益最大的人,还是你啊。”执礼长老的眼皮也一直在颤抖,正常状态下的天魔或许比他高出一线,但也不会强大太多,如果和我联起手来,未必不能将人阻止。
然而随着天魔气息的持续性攀涨,不仅仅只是我,就连执礼长老也感受到了一丝绝望,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企及的。
“哈哈……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我?”他口中狂笑着,朝我抓来了一掌。
我望着急速上前而来的天魔,以及萦绕他全身的森然气场,顿觉手脚冰凉,不过当时我也来了蛮劲,躲不开,避不过,那就同归于尽就是,于是右手交左手,也不抵挡,长剑朝着对方的心脏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左边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一声“嗡”的声响。说实话,在那一刻我都以为我就要死了。
死亡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近过,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无法想象的力量,这种力量好似沉甸甸的大石,压得我已经无法喘气,剑锋在嗡嗡颤抖着,形成一道笔直的光,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猛然射向了对方的心口——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然而经验老道的天魔还是陡然平移了数分,而那鬼剑竟然从他的腋下穿过,并没有伤到任何地方。
我的心中顿时就有一种要吐血的失落,一瞬间我陷入了最深沉的恐惧当中,当额头被一抹冰凉的金属质感所触及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声音炸响的时候,我却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一下撕扯成两半。
倏然间我就回过神来,朝着头顶一望,却见执礼长老的拐杖顶在了我的头上,替我分担下了这一击的重量,我抓紧时间暴退,耳边则传来一道“咔擦”的响声,接着,执礼长老手中的木杖居然碎裂了,我根本看不清两人交手的动作,耳边又听到“啊”的一声,然后执礼长老口吐鲜血,朝我这边直挺挺地摔过来。
我急忙上去把人接住,看见执礼长老整张脸都惨白得近乎没有血色,他挣扎着跳起来,用颤抖的手指向天魔,口里居然还在笑,“哈哈……你当真以为自己继承了上一任掌教元帅的全部能力,就能够荡平我茅山吗,你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