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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林一路做的,没有做牛排,因为不够,就学着做了西湖牛肉羹。
那几个菜两人吃还行,多出了一个人拿出来实在寒碜,每个人分不到一点。
林一路挺喜欢做饭的。
学生时代,他爸妈忙着教书育人,早自习晚自习忙得很,基本没空管他。
姐姐长他几岁,每次他都不让他姐煮饭,就连择菜都不让,他觉得会照顾女生才是男子汉。
他记得他姐说,行,让你做,把厨艺学好,将来做给你爱的人吃。
现在艾美丽是他爱的人么?他已经有了爱的人么?他不知道。
手机卡在三脚架上,做菜的视频开着,林一路就在其间忙碌着。
艾美丽也没闲着,把几个人的碗筷都摆好了,电饭煲的饭也端上了桌,只候着他这道美味,大快朵颐了。
林一路的外套已经脱去,穿着白衬衣,厨房的风格偏欧式,现代感足,看起来很搭。
“林先生,你像个帅气的服务生,是林太太的服务生,我跟着沾光。”
田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美丽身后,一只手搭上了美丽的肩。
“林太太,你好幸福哦,可以免费雇佣到这么帅的服务生为你端茶送水。”
“送你了。”艾美丽答得干脆。
“他是你的,你受用吧。以后我也会有我的,对不对,姐夫?”田园的几句话说到林一路心里了,如沐春风,舒服得很。
“美丽,你这知己有水平。”
“看来,马屁没拍到马腿上。哈哈。”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欢实。
“上菜咯。”林一路手上多了两盘菜,“夫人,田园,吃饭了。”
“猜猜都是些什么菜?”林一路好兴奋的样子,指着几个菜问艾美丽。
田园很乖巧,没有做声,她深知林先生对林太太的良苦用心。
“没吃过,猜不出来。”艾美丽直接gameover,她懒得猜。对美食,她没太大的兴趣,别人做什么她吃什么。
林一路有点小失望,却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这个是西湖牛肉羹,这个是蒜蓉蚝油西蓝花,这个是鸡蛋花。”
“呀,鸡蛋花寓意着爱情,你好浪漫呀,林先生。林太太你好福气哟。”田园被美得不要不要的。
林一路听到了,他觉得田园称得上是最强助攻,以后会好好感谢她,给她免房租。
“真有点催人泪下呢,林先生。”
“田园,你嘴巴抹了蜜么?”一直没说话的美丽插了句嘴。
“我抹了一把你们爱情的蜜。”田园朝林一路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让他乘胜追击。
“送给你。”
“这多珍贵呢,美丽。有的人穷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对的人。好好珍惜吧,祝福你们,林先生,林太太,这杯酒我敬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余生相伴。”
田园说完了,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此情此景,她也动了情,为自己的知己由衷地感到高兴。
说艾美丽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话,一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肯放下架子为她做饭烹汤,她不动容为未免太冷漠了?
林一路伸手抚去艾美丽嘴角的饭粒,“这粒米好幸福。”
林一路看着眼前的人,低眉垂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心里一动。
艾美丽知道林一路在看她,不敢抬头,脸红耳赤。
林一路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了上去,她的唇温润绵软,还有种甜甜的味道。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艾美丽迎合着他的吻,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吻咸咸的,这人身上有淡淡栀子花的味道,很好闻。
艾美丽的手不由自主攀上了林一路的肩,而后又缓缓滑下,圈住了林一路的腰。
林一路纵情地吻着,这是他的初吻。
田园在楼上看得心花怒放,轻轻地掩上门。
与此同时,艾美丽推开了林一路,“好了,戏再演就过了啊,林先生。”
嘴唇上的余温还在,栀子花的清香一直在鼻子边萦绕。
林一路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被打断有点蒙。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林一路念出了南朝诗人的一段诗,这诗应景。
“什么意思?”
林一路没有回答,他弯下腰,把艾美丽抱在怀里,遂一使劲扛在肩上,大踏步往南屋里去。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艾美丽扭动着身体,用拳头捶打着林一路,让他放下她来。
“别扭,再动要出大事了。”林一路回头又吻住了艾美丽,艾美丽被他扛在肩上,根本使不上劲。
走到房间,林一路放下美丽,静静地看着她。
艾美丽心潮起伏,原以为这一辈子情系叶飞,被伤过、痛过后,会从此不再有情感的涟漪。
她走到窗户前,南屋外的院子黑着,只有暗夜的星空闪烁。
“还记得小时候看星星,脖子都仰酸了呢?”林一路也走过去,拉起艾美丽的手,“有点凉了,加件衣裳吧。”
林一路拿了件睡袍给她罩上,2、4、8月乱穿衣,乍寒乍暖的,就像女人的心,有时忧有时喜。
窗外的院子荒芜了许久,姐姐林一苒走后,他就无心打理了,想当年,这院子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呢。
艾美丽也在想着田园白天说的话,你和林先生一起种,来年一起收获,多浪漫呀。
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里立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林一路侧身看艾美丽,她的脸上笼上了一层雾,整个脸的轮廓在这似水似纱中分明饱满。
“咚咚咚”林一路抓起艾美丽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世界太过安静,静得只能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你听,还有我的心跳,你听到了吗?”
艾美丽也看着他,她发觉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好像起了雾,雾气飘散到她的眼睛里。
她没有把手拿下,眼前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脆弱无依的时候出现,在她心灵无靠的时候陪伴,她刻薄的话说不出口,薄情的事做不出来。
她尝过了伤心的苦,她不想让他太难过。
她没有回答,是或否。她抽回自己的手,“我的手听见了。”
黑暗中,两人都笑了,笑得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