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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帅!”
“魏帅!”
先一声唤的是洛天河,闪身拦在了郎药师前面,“有事说事,药师一片好意来帮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有治不好病就打大夫的道理?”
后一声唤的是秦仪,她情急之下竟冲去拉住了魏平公的胳膊,
魏平公先骂洛天河:“屁的好意前来?不是仙宫发话,他能过来?治病?治什么病了?他跑过来装模作样一通,什么屁用没有,还画了个大饼,把大家糊弄了个痛快,已是丧尽天良,庸医一个,留他作甚!”
回头怒视,又骂秦仪,“你站哪边的?老子要来解药也能给你解决麻烦,这些人你以为拍马屁就能落好?听惯了阿谀奉承话的人,马屁拍的再好,他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自觉点,立刻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渊已是一脸警惕的挪步靠近。
南栖如安亦忍不住挠了挠脸,发现自己受的那点羞辱不算什么,人家这位把仙宫来的首席医官都给彻底颜面扫地了,还要揍人家宰人家,他挨的那几句不好听的话真不算什么,他心里平衡了不少。
同时紧急对姜上山和竹茂使眼色,做好防备魏平公对秦仪乱来的戒备,避免秦仪出事。
秦仪急忙道:“就算没有解药,郎药师也是找出过解药的人,他肯定知道怎么弄出解药,没有现成的,咱们可以去找不是现成的啊,你杀了他,我们还找谁问去?”
魏平公恶狠狠盯着他,那真是一张给鬼看的脸,欲言又止一番,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秦仪说的有道理。
不冲别的,只为外面两万余人的活命机会,他忍了,甩袖转身,背对着哼了一声。
“城主。”秦仪当即请洛天河借让一下。
洛天河见她已经稳住了魏平公,心里略松了口气,发现还是这女人应急能力强,略给予赞许的目光,侧步让开了。
不管闭目而坐等死的郎药师能不能看到,秦仪都先对他行了个礼,再问:“药师,既然您曾弄出解药,当知解药来龙去脉,没有现成的,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不知可还有办法找到解药?”
郎药师生气了,离开仙宫走哪不是被人毕恭毕敬的,很少被人这样对待过,闭着眼睛不吭声了。
洛天河当即过去,推了一下他肩膀,“药师,不为别的,就当是给那些眼巴巴活命的人一个机会,可好?”
郎药师算是找了个台阶下,缓缓睁开了双眼,盯着秦仪道:“你想另找解药?”
秦仪点头,“既然没有现成的,只能如此。”
郎药师:“也许能找到吧!”
什么叫也许能找到?魏平公一听就来气,霍然转身盯着,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秦仪试着问道:“很难找到吗?”
郎药师:“是的!少数人中了‘瘟神’之毒,极佳的解毒仙丹就能化解,可若是要对大规模人群进行解救,在仙丹不够的情况下,目前的办法,也只有找到幻眼才行。”
幻眼?众人互相打量,都是头回听说,不知幻眼是个什么东西。
秦仪自然要问:“何为幻眼?”
郎药师:“当年新旧之战,因‘瘟神’死伤无数,仙庭怕‘瘟神’再卷土重来,命我找到解治之法,我耗费上千年时间,也苦苦不得其法,后来无意中听当年参与大战的人说,瘟神的神殿里曾经豢养过幻虫之母,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请仙庭派人给我捉来了几只幻虫之母,尝试之后,果然,幻眼就是解药。所谓幻眼,就是幻虫之母的眼睛。”
幻虫之母?有所耳闻的人皱起了眉头,连魏平公都捏上了自己的下巴琢磨。
秦仪:“幻虫之母很难找到吗?”
郎药师:“幻虫生活在幻境,幻境充满不测,当年仙庭派人去捉时,死伤亦不小。幻虫之母,顾名思义,就是幻虫的母体,本就稀少,加之遁藏难找,仙庭当年派去的人,找遍幻境,费尽千辛万苦,也只捉了五只而已,也不知是不是整个幻境就这五只全被抓光了,总之后来再也没有找到,才罢手了。”
闻听此言,秦仪面有悲色,“难道就再也找不到了吗?”
郎药师略捻须,沉吟道:“按常理来推断的话,幻界只要还有新生的幻虫,就必然还有母体存在,理当是还有的,至于还能不能找到,幻境浩大…”他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希望不大。
幻界?众人皆默。
哪怕是秦仪,多少也听说过幻境,那是个真假迷离的世界,真假不定就意味着充满了危险,据说看似平地的地方一脚踩下去便是深渊,不宜人居,连修士都不愿去的地方,何况是去找东西,而且还是找罕见的东西,难度可想而知。
但她不甘心,仍尝试着问道:“敢问药师,寻找幻虫之母,可有捷径可循?”
郎药师叹道:“秦会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不妨试想,若是好找的话,为了预防‘瘟神’卷土重来,这般解药,仙庭肯定要多备一些,又岂会只留一份?”
此话顿令秦仪心情雪上加霜,近乎绝望,可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坚持着问了句,“药师,中了‘瘟神’之毒,若无解药,寻常人能坚持多久、修士又能坚持多久?”
众人一听就懂,对找到幻眼,哪怕机会渺茫,但这女人显然还想尽力一试。
郎药师:“其它的毒,通常都是修士比寻常人能坚持,眼前的你们也见识过了,基本上都在同一天发作,修士比寻常人也晚不了多少,所以寻常人和修士之间的差距并不大,这也是‘瘟神’之毒异于寻常之处。中此毒,每日咳嗽不止,吐血两次,以补药补之,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月,任你法力高深,也只能是落得个神形耗尽,饱受煎熬而亡。”
“三个月…三个月…还有三个月……”秦仪喃喃自语着,神色已变得颇为憔悴。
见她失魂落魄模样,郎药师似有同情,也似有内疚,特善意提醒了一声,“你若真要寻找的话,若真有机会找到的话,切记一点,找到幻虫之母,挖取幻眼时,一定要完整挖取,对幻眼不得有任何损坏,一旦损坏,可就没用了,这也是为何说这解药一旦启用就作废了的原因,切记切记!”
就在大家思绪翻涌之际,突然有人出手了。
乘人不备,魏平公突然出手,突闪身而至,一把抓向郎药师。
众人大惊,郎药师翻袖一掌拍出抵御,一侧的洛天河怒喝,“魏帅!”亦仓促出手,抓向魏平公。
魏平公反手甩向洛天河,只见一道如雷波的黑气冲击而去。
与郎药师击掌的手上亦是一道雷波冲去。
轰!天摇地动一般,整座房屋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崩飞的散碎,一群人影从烟尘中纷飞四散蹿出。
姜上山和竹茂护了秦仪和白玲珑避险落地,离武挡在一同落地的南栖如安身前,其他人则似乎有些狼狈不堪的各自闪开了。
烟尘激荡而去,半浮空的魏平公衣袂翻飞,一脸冷笑。
“魏帅,岂可妄为?”洛天河惊怒声传来。
他和郎药师则如作茧自缚一般,双双被一团黑煞之气缠绕,在其中喝斥挣扎,欲摆脱纠缠,但却犹如被困在了噩梦中一般难以醒来。
“师傅!”两名童子呐喊着冲去,欲解救郎药师。
“危险,不要靠近!”郎药师一声疾呼。
却是晚了,冲来的两名童子当场被那团煞气给冲飞了出去,口中呛血不说,整个人亦痴痴呆呆着踉跄,瞬间变成了傻子一般。
“幽冥十八煞!”姜上山惊呼一声。
竹茂神情凝重,“不愧是幽冥大帝手下重将,连伏鬼灭生的‘幽冥十八煞’也传了他!”
被震的够呛的罗康安好一阵心惊肉跳,看向半浮空的魏平公,没想到这位不但是说动手就动手,居然还玩偷袭。
林渊也很意外,发现这老家一言不合就乱来,有点疯狂。
魏平公又一闪身而出,一爪插入黑煞之气中。
缠绕郎药师的黑煞之气突然消失,而郎药师的脖子已经掐在了魏平公的爪中。
“魏帅,不可造次!”康煞的声音传来,人也从天而降了,紧急劝魏平公住手。
这么大动静,想不被惊动都难,周围已是一群甲士闪身而来,愣怔茫然且讶异,皆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知这几位怎么动起手来了。
魏平公大袖一挥,缠绕洛天河的黑煞之气陡然消失于冥冥之中,消失的令手忙脚乱抵御的洛天河有些措手不及,仍虚晃抵挡了几下才知已经过去了。
他一抬眼,发现郎药师已是命在旦夕,不由伸手惊呼,“魏帅,万万不可!”
魏平公狞声道:“解药的事,我已经告知了手下弟兄们,如今却要让我出尔反尔,让我怎么交代?今天这庸医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话,我只好办他个扰乱军心,将其军法从事!”
落在他手上的郎药师那叫一个又羞又愧,以为自己修为也不差,却不想在魏平公手上连一两招都过不去。
洛天河又何尝不是如此,又怒又惊。
两人此时才算是领教了,执掌幽冥的大帝座下战将,征战幽冥震慑魑魅魍魉的殿帅果然是不一般,难怪底气十足一点都不把他们给放在眼里,敢说打就打。
康煞快步上前,双手连连下摁安抚,“魏兄,千万不要乱来,你要交代,我给你交代便可。”
人是他护送来的,若不能把人给安全护送回去,他没办法向仙宫那边交代。
魏平公立刻喷他,“你一个跑腿的,给个屁的交代!”
康煞能放下架子主动跟他亲近,自然是知道他本事的,只能是被骂个哭笑不得而已,好言劝道:“魏兄信我一回,只要放了药师,我立刻给你交代。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以荡魔宫的名义起誓,若有一句虚言,二爷麾下再无康某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