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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烟灰缸果然有问题,章旭明吹灭犀角烛,好像珍藏宝贝一样把犀角烛从我手中夺了过去,仔细的包好后放进口袋。
我打量着烟灰缸,递给章旭明问:“你看看这玩意儿有什么古怪的。”
章旭明拿在手中端详了好一阵子,摇头说:“我看不出来啥问题,不过这烟灰缸绝对不会啥古董,应该是近两年才做出来的。”
我没好气说:“以前也没有烟灰缸这玩意儿啊,傻子都知道不是古董了。”
章旭明不满意说:“是你让我说的,我现在说出来了,你又挑三拣四的,果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徐露一脸紧张问:“周老板,这烟灰缸是问题的根源?”
我点头,看着烟灰缸问:“徐小姐,你能不能说说你当时要买走烟灰缸时那家人的情况吗?”
徐露想了想说:“那家人看起来家境不是很好,得知我们要吃顿饭,那家人非常的好客。请我们进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当我看到这只烟灰缸的时候因为好奇就拿在手中打量了起来,可那家人的表情非常紧张,但是却很自然的从我手中拿走了烟灰缸,说带我们去周围转转。”
我想着说:“看来那家人应该知道这只烟灰缸的古怪,要不然就是烟灰缸对他们家意义非凡。”
徐露点头说:“我也没有仔细去想,转了一圈回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吃完饭,我回到房间又看到烟灰缸,其实那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一个不抽烟的人,竟然对烟灰缸产生了好奇,就好像这只烟灰缸有某种魔力一样。”
我又说:“然后离开的时候,你硬是把烟灰缸买到手了?”
徐露说:“是的,我也知道这只烟灰缸对那家人意义非凡,因为是手工制作,所以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打算花一千块钱买回来,但那家人不同意。我以为价格太少,又加了一千,他们还是不卖,最后在我朋友们三言两语的说服下,他们才答应卖给我了。”
我用手敲了敲烟灰缸说:“徐小姐,看来你的问题并不是请一株阴参这么容易的。这只烟灰缸有古怪,如果把这里面的古怪搞清楚,你的事情也很容易解决。”
徐露忙问:“有什么古怪呢?”
我摇头说:“暂时还搞不清楚。”
徐露犹豫了一下,试探问:“周老板,如果烟灰缸里面有问题,那我把烟灰缸扔了怎么样?”
我当即拒绝:“不行的,这只烟灰缸是你从贵州那边带回来的,他已经缠上了你。就算你把他碾压成碎末,也是无济于事。”
徐露脸上惊慌,无比紧张的看着我。
我想着问她有没有那户人家的电话之类的东西,但徐露摇头,说自己当时只是吃顿饭,并没有索要联系方式。
我长吸一口气:“行吧,这只烟灰缸我先拿回去,搞明白怎么回事儿,我会再来找你的。”
为了感谢我们,徐露请我和章旭明吃了顿饭。
从饭店离开,徐露和我们分开。章旭明把我兜里的烟灰缸拿了出来,打量一番,皱眉问:“周一泽,你说你也奇怪,你又不是堪舆先生,这么个玩意儿你能搞明白吗?”
我笑问:“你不是堪舆先生吗?”
章旭明哀叹一声:“我不过就是一个半吊子而已,如果真有能耐,我早就在徐小姐家里面看出问题了。”
我从他手里拿上烟灰缸,上车后说:“送我去趟监狱。”
章旭明秒懂,拍了一下脑袋:“我咋就没有想到这里,你爸那可是制作阴参的行家,有他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我没吱声,我爸不是堪舆先生,对于这只烟灰缸的来历,究竟他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来到监狱,在会见室看到了我爸,徐露的事情非常要紧,我先把烟灰缸递给了他,我爸拿着烟灰缸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把烟灰缸又扔给了我:“一泽,这烟灰缸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把徐露的事情告诉了我爸,他听完后皱眉说:“你知道这烟灰缸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但从我爸的表情来看,问题似乎有些严重。
不等我开口询问,我爸说:“这只烟灰缸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显然是一个用来留念的东西。外面虽然刷了一层灰漆,可从重量和质感来看,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只烟灰缸应该是用骨灰做出来的。”
我咽了口唾沫,吃惊问:“用骨灰?”
我爸瞥了我一眼,点头说:“不然你以为这是用什么做的?谁闲的没事儿干做出一个烟灰缸放在家里面不用留着看呢?”
我忙问:“爸,用骨灰做烟灰缸,这也不嫌晦气的?”
我爸嗤之以鼻:“人死后处理尸骨的习俗各种各样,土葬火葬是最为常见的,也有天.葬和水葬,反正种类很多。你现在遇到的这种,应该属于火葬,但为了把死去的人留在身边,家里人会把死者的骨灰掺杂在泥土里面制成死者生前喜欢的物件,算是给亡灵一个栖身之地,也算是留一个念想。想死者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我囔囔问:“可是这个烟灰缸里面的阴魂已经开始骚扰活人了,应该怎么处理?”
我爸说:“物归原主吧,这玩意毕竟属于阴物,不是至亲至爱的人,强行留在身边,就算不被阴魂所干扰,也会承受不了阴物的磁场,最终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点头,问我爸制作一株阴参究竟需要多长时间。他笑着说只要骨香燃烧完毕就算成功了,之所以让我七日后再取,是想要给我七天的思考时间,究竟要不要帮人把阴参制作出来。
我恍然大悟,眼看探监时间快要到了,我也不想太多感慨,三言两语把眼镜男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得知眼镜男占据了章旭明的身体三番五次想要杀了我,我爸眉头紧皱:“他本就是纯阴命,而且阴魂已经脱离了身体,我这段时间也在想办法对付,但目前还是没有想出来。”
我愕然,我爸想了这么久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这眼镜男也太难以对付了。
我爸接着说:“不过我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你。”
我问:“爸,没多少时间了,你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对付吧。”
“不着急。”我爸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你先回去,过两天我找你。”
我诧异问:“你找我?”
我爸露出神秘的笑容,起身走出了会见室,留下处于懵逼状态的我坐了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从监狱离开,章旭明问我有没有讨到什么法子。
我系好安全带说:“我爸的意思是物归原主,让徐露把烟灰缸还回去。”
“还回去?”章旭明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要是让徐露知道这件事情如此简单就可以处理,那肯定不会给多少报酬的。”
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可以假借去贵州那边调查为借口,把烟灰缸还回去,到时候回来后说事情解决了,她也不清楚怎么处理的。”
章旭明竖起大拇指,连连感慨:“厉害,无奸不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这玩意儿都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我笑道:“别废话,快车吧。”
我们并没有去找徐露,而是回到了章旭明的店里。
在开门进店后,店里面乱糟糟一片,好像遭过小偷一样。
章旭明收拾着东西,我坐在凳子上纳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章旭明还没开口,外面传来电动车的刹车声,我顺势看了出去,见那个不止一次找章旭明讨酬劳的民工大哥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