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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亚叔听见了奕欣姑姑的最后一句话。
他搂着我的肩膀,看向侄女,语气有点硬,“奕欣,如果你遇到了爱你如命的男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隐隐地,有点戳人伤疤的意味。
姑姑张了张嘴巴,没出声,神色落寞地垂下脑袋。
我咬着嘴唇瞪了亚叔一眼,然后,伸手轻抚姑姑的胳膊。
“奕欣姑姑,他的意思是,我抗拒不了他的好,所以才同意嫁给他的。”试图解释。
她抬头对我笑笑,“没什么,二叔只是在维护你。”
毫无责备之意,反倒让我觉得更对不住她。
“姑姑”呢喃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拍拍我的手背,“姑姑明白。既然你选择了二叔,就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吧!祝福你们!”
素质高的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从不强人所难。
我也只能微笑点头,收回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掌。
接下来的时间,甜到齁儿的“宠溺秀”粉墨登场。
不,确切说,那不是“秀”!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毫不掺假。
或者可以说,这个老男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明目张胆、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宠我了!
随后,十九岁的我,忽然变成了超级婴孩!
整餐饭,连餐具都没让我碰。
想吃什么,根本不消开口,一个眼神儿过去,下一秒钟食物就到了嘴边。
甚至于,刚刚意识到想喝水,温热的开水就出现在了眼前。
起初没人注意到亚叔这么对我。
后来不知是谁无意间看见,跟其他人挤眉弄眼一通无声交流,所有人便开始刻意偷瞄。
亚叔根本就不在乎被人盯着看,旁若无人地忙活着。
当我揉着圆滚滚的胃腹靠在椅背上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窃窃议论。
“哟,这是把未婚妻当女儿宠的节奏哦”
“哎呀,他们的身世那么像,你们懂的,惺惺相惜也不奇怪”
“身世有什么关系!多金,帅气,体贴,除了年纪大了点儿,没别的毛病”
“谁能料到,一把年纪了才结婚,还娶了个这么小的妻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诸如此类,酸的咸的,字字入耳。
我努嘴看着亚叔,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美髯,“委屈你了”
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了我,接受别人的品头论足,真够难为他的。
这样的男人,如果我还不想嫁,真是瞎了我的杏眼。
哪知,他竟冲我抛了个帅到迷死人的媚眼,“心愿达成、得偿所望,傻子才觉得委屈!”
瞧瞧,这男人可爱得令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我神色夸张地捏了下他的脸颊,“警告你,不准对别的任何人作出这样的表情,男的女的都不行!”
他马上严肃地点头,“当然。除了我的小妻子,谁都不配看见我的真面目”
啧,蛮听话的么!
坐在一旁的奕欣姑姑终于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推开餐盘,长吁一口气,“你们两个,让我感受到了成兆的伤害!”
我和亚叔相视一笑,然后齐齐看向她,几乎异口同声,“那你就试着谈谈恋爱嘛!”
她更受不了了,摊手靠在椅背上,“干嘛啊?展示默契度是吧?要这么欺负人吗?”
我们顿时笑作一团。
——只有三个人的餐桌,气氛热烈得超过其他三桌的总和。
这场大起大落、大开大合的晚宴终于到了尾声。
我从一个被遗弃的人,变成了最幸福的人。
并且,齁甜的宠溺才开了个头儿。
稍事休息之后,傅湛代替主子向大家宣布,舞会即将开始。
所有人转移阵地,回了舞厅。
场地被重新布置过,比之前更适合跳舞。
现场乐队已经开始演奏序曲,随时听从主人家的吩咐而更换曲目。
我吃得有点撑,便和亚叔坐到角落去,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玖儿,刚刚吃那么饱,现在睡觉容易积食。不要睡好不好?”他在我耳边喃声问道。
“可是我好困啊”咕哝着,勉强睁眼看他,“我们去楼上找间客房睡觉吧?”
“不行,你现在真的不能睡,对胃不好。”顿了顿,他窃笑着低语,“再说,若是现在上楼去找房间休息,人家会以为我们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呢!”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羞不羞啊你!”
他没有闪躲,由着我放肆。
这时,开场舞曲响起,有人在开舞。
不用看,也知道在舞池中跳舞的是谁。
亚叔的双唇在我的手指下动着,“玖儿,我带你去跳舞吧?”
“不去,我不会跳”怏怏地把手拿下来。
不会跳舞是事实,不去跳舞是不想跟那对璧人近距离接触。
“我会就行啦!”亚叔冲我频眨眼睛,“你要相信这个老舞痞子!他会让你知道,舞蹈能带给人无穷的快乐!”
我哭笑不得,“亚叔,你为了哄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以为呢?”他并不否认,“好不容易得了个宝儿,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掌心呢!”
“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戳戳他光溜溜的额头,“以后不得被我给欺负成什么样呢!”
他收起痞色,一本正经地怼我,“小玖儿,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不欺负我,就会食言而肥!当心变成二百斤的胖姑娘!”
我夸张地瞪眼,困意全无,“你是被虐狂吧?欺负你好受是吧?”
“我是被你虐狂,只在被你欺负的时候才好受!”态度那个认真哟!
无话可说。
见我语塞,他又俯在我耳边念叨,“走嘛,我们去跳舞。保证你会爱上旋舞的感觉,以后每天都会央求我陪你跳!”
我有点动摇了。
扭头看了一眼舞池,那对璧人果然在开舞。
音乐到了**部分,他们的舞姿也几近疯狂。
当乐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他稳稳地揽住她的腰,她那柔软的身姿定格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掌声中,她的表情沉醉而满足。
“不是刚死了老爸没多久吗?怎么还能跳得这么嗨”我忍不住嘟囔道。
亚叔看了一眼舞池,“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柔弱,实则相当坚强。早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扛起陆家的大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