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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驾驶着甲壳虫往酒店走。
后面始终跟着一辆车,不远不近。
从车灯和块头分辨,应该是辆越野。
但是看不清车标。
进了酒店车场,停好车拉好手刹,却没看见有车子跟进来。
回房间的路上,我很谨慎,不时地回头张望。
亦没有被人跟踪的迹象。
进房锁好门,脱掉高跟鞋,换下身上的裸粉色小礼服,把自己扔到了大床上。
有点累,可是,更饿。
中午只吃了几块饼干,晚上一点东西都没吃,这会儿肚子里在擂鼓。
房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又懒得下去买,只能给酒店餐饮部打电话叫餐,——不过,要多花银子。
花就花吧,总比饿着强。
没等翻出手机,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段,估计是警察叔叔例行查房,——入住这些天,已经查过两次了。
我缓缓地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去开了门。
万万没想到,走廊里站着的竟然是吾竞尧。
“哦——,后面那辆越野车”我恍然大悟。
“是谁给你的胆量?竟然穿高跟鞋开车!嗯?”他沉下脸色,劈头盖脸教训道。
“别以为在盛宴帮我出了气,就可以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作势关门。
他伸手搪住,目光寒凉,“这世上没男人了吗?非要找个比自己小的!他们家在尚都是出了名的顾面子,能接受得了你的过去吗?干嘛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我明明有气,却故意笑得明媚,“缺男人的时候,谁会在意什么年纪大小啊!我又不是要嫁给他,管他家的态度做什么!”
他喷着鼻息,频频点头,“行,凌初玖,你在气我这件事上,绝对善始善终。”
“如果你跟踪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现在可以走了!”再次准备关门。
奈何,门板纹丝不动。
我长叹一声,歪着头,蹙着眉,仰望面沉似水的男人,“你到底要干嘛?非得逼我喊保安是不是?”
他弯起胳膊,把手中提着的东西送到我面前,“水晶饺,鱼肉馅儿的。双份。”
“谁要吃东西?又不饿”话没说完,肚子很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他把袋子钩到我的手指上,轻哼一声,“你那张嘴,永远没有身体诚实!”
语毕,转身走掉了。
傻站了片刻,我关上房门,坐到桌旁,打开了食盒。
扑面而来的香味,勾得口水不停地往外涌。
算了,收都收了,难道真要扔掉吗?
面对最喜爱的美食,我可没有那个骨气。
取出筷子,开吃!
——初玖的坏心情,真是没有一顿水晶饺解决不了的!
双份水晶饺下肚,我的心情已经好上了天。
连带着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第二天早上竟然睡过了头,差点就迟到了。
抵达工作室的时候,季宵已经在玻璃墙那头忙碌起来。
我们隔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似乎努着什么劲儿呢!
中午,罕有地没来叫我吃午饭。
我换下隔离衣,自己去了公司餐厅。
其他人,宁可挤着坐也不肯跟我坐一起。
在我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各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饭吃得窝火。
我“啪”一声撂下筷子,扬起嗓音,“有什么意见就明说,至于这样吗?”
安静了片刻,终于有人回应。
“总裁为了你,要跟‘初若’死磕。一旦输了,我们的饭碗就保不住了。你就是个祸水,没人喜欢接近祸水”是个男声,有点稚嫩。
晓得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站了起来,迎上众人的目光,“都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是不会输的!”
说罢,走出餐厅。
回到二十九楼,我直接推门进了季宵的办公室。
他好像在对徐助吩咐着什么,见我进门,便向后靠在椅背上,随意摆了摆手。
徐助躬身施礼,然后轻着步子离去。
“为什么要跟‘初若’打擂?”我走到老板台前,拧眉问道。
季宵歪头凝望我的双眸,“玖儿,你认为我斗不过他,是吗?”
我想说“是”,担心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便换了个说法,“他很狡猾,跟他斗没有意义!”
“什么叫没有意义?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已经令我们季氏蒙羞,就冲这一点,我也要争一口气、斗垮他!”说到激昂处,用力捶了下桌子。
我沉吟片刻,双手撑着桌沿,往前探身,凑近他,“季宵,公司现在的成绩,凝聚了你的全部心血。你用了三年时光才做到今天这个局面,难道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毁掉自己的努力成果吗?”
他像不认识似的盯着我,“所以,你认为我根本斗不过那个吾竞尧,是不是?”
“季宵”我无法否认,他确实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他的眸子里刮过了寒风,“吾竞尧昨天看你的眼神儿就好像恨不得把你融化,前一秒跟别人恶声恶气,后一秒就对你柔声细语。你们,绝对不是前婶子和前侄子那么简单吧?”
我怔了一霎,“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他蹦了起来,双手也撑着桌沿,逼视着我,“你的过去,无论多滥,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在我和我父母面前跟你的老相好眉来眼去,就是不行!”
说实话,我被弄愣了,——他好像是把我当成他的人了!
见我不回应,季宵接着说道,“昨晚酒会结束后,我母亲问我是不是很了解你,我拍着胸脯保证,说你是个好姑娘。结果,今天你就来给那个男人求情,生怕我把他给打败了”
一声比一声高,一副吵架的态势。
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人比实际年龄成熟,没想到,是假象。
待他吼完,喘粗气休息的当口,我转身往外走去。
然,还没到门口,就被他追上。
“让我说中了,是不是?”抓着我的腕子,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希望是什么答案,那就是什么答案。”我不想跟个屁孩子争辩,妥协就是。
他“呼哧呼哧”喘着,“为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