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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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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眠和涂念白躲在树后,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两人原本在打闹嬉戏,却发现林间大雾不知何时散去了,伴随着雾气散去,荒山的恐怖也显露出来!

    不远,出现了几根光秃秃的诡异树桩,就横在下山的路上。

    枯黄的树皮,树桩横截面蠕动着一堆像是蛆虫的玩意,远远无法看清,但能够看清的是,那树桩竟然长着一张可怕的苍老人脸!

    这般诡异,自然不能继续走下去,所以渭眠和涂念白两人悄悄躲在了树后。

    至于王继发,他太靠近诡异树桩了。

    这货眼睛长在脚板下吗?

    当王继发停下来时,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谁知,更令他们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了,王继发居然转过身来,然后大声喊叫。

    毫无疑问,两人迅速收回视线,将身体全部缩在了树后,都没搭理王继发,除非不要命了!

    也亏得两人不像王继发那样胖,藏在树后简直跟隐形了似的。

    直到王继发闭嘴了,渭眠才敢偏着脑袋往下边望,然后就是这一望,令他瞳孔紧缩、屏住呼吸。

    他看到了八道高大的身影靠近了王继发,每道身影都是一棵诡异树桩拔地而起,它们的手臂从树皮两侧鼓着的大包里破出,它们的双腿由树根缠绕而成,踩在泥土上,发出咯吱的清脆声响。

    这次,渭眠终于看清树桩上想蛆虫一样蠕动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活生生的大脑,令人反胃!

    曾北望从没跟渭眠说过,世上有植物形态的拟态凶魂,也就是说,眼前的玩意不是凶魂,而是诡异的树人!

    那树皮上的苍老面孔与普通人无异,甚至八具树人面貌各有特征,就是多了些抬头纹、鱼尾纹之类的,但那双纯黑的木讷眼睛,确实和普通人不搭边。

    不是,那王继发为啥要像土拨鼠一样,把脸埋在土里啊?

    不是,还抠啥屁股丫,你他么都快死了!

    渭眠撑着额头,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了。

    他用眼神余光瞟见一个树人抓住王继发抠屁股的手后,抬起了用树根组成的脚丫子,朝着他的后脑门,一脚狠狠踩了下去。

    像是西瓜被砸碎,王继发的脑袋碎成了浆糊!

    然树人的脚下树根滋生分叉,将所有迸出的污秽吸收,其余的树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踩在了王继发的身体上,像是在给他做按摩一般,足底树根疯狂生长插入这具臃肿身体。

    可惜这致命的按摩,把王继发吸成了干尸!

    只剩一张人皮!

    收回视线,渭眠看向了躲在一旁的涂念白,她也正担忧地望着他。

    渭眠伸出食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目前看来,王继发是发出了声音,才被树人发现捕杀,他们暂且不出声躲藏在树后,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真遇到危险,大不了直接躲进时停,虽然有些赖皮,出来的时间不受控制,总比直面这恐怖树人好。

    还好,树人在吸食了王继发身体后,又原地扎根沉睡了。

    过了会儿,渭眠蹑手蹑脚地跑到了涂念白那边,悄悄道:“你休息会儿,我守着树人,一有动静我们进入时停,希望今晚能平安渡过吧。”

    “不行,只有时停呼唤你时,你才能进去。”

    “什么,我拥有过去之门,不是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能进入时停吗?”渭眠眉头一拧,压着声音问道。

    “九门只是钥匙,时停才是主人,它在屋里给门上锁,不想让你进去,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门啊!”涂念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渭眠,“你不会觉得,有了过去之门能够进入时停,就不用害怕什么险境了吧?”

    确实,渭眠正是抱着这想法,才轻易决定去发生了严重诡惑事件的古昌镇。

    失策了!

    “晕,看来只能等天亮了。”渭眠轻吐一口气,视线盯上了王继发尸体上的八棵树桩。

    “你知道会遇到危险,所以才让那家伙打前阵吗?”涂念白冷不丁问道。

    闻言,渭眠微愣,笑着回道:“我又不是预言家,怎么可能预知得到危险。只是啊,有人探路,总会觉得安全些,不是吗?”

    “不要骗我!”

    “好吧,我承认。”渭眠举手摊牌道,“从起雾的那一刻起,荒山就变得奇怪了,明明是下山的路,怎么那么容易就迷路了,走了几个小时还走不出去。”

    “那司机说过,荒山夜晚有野人出没,虽不知道这传说是从何时开始谣传,但这一定和古昌镇发生的严重诡惑事件有关,那么夜晚的荒山肯定无比危险。”

    “正好碰见一个胆小鬼,我可不认为他碰见什么危险能侥幸活下来,不利用一下他的价值,岂不浪费了。”渭眠低着脸抿着淡淡的笑,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的做法吗?”

    片刻沉寂,一双柔软的手挤着渭眠的脸,迫使他把眼皮抬了起来。

    渭眠看到了涂念白那双比阳光照射下的无垢琥珀宝石还要干净的褐色眸子,满目温柔地注视着他,温柔下藏着火焰,把他脸都烧红了。

    “你不用向我隐瞒什么,你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因为我比你想象中还要了解你,我偏爱你的全部优点和缺点,不止你曾对我的温柔,你对他人的冰冷,我也能够包容。所以不要对我说谎,在我面前你藏不住的,能答应我吗?”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尽管渭眠已经不曾想过刨根问底,但此刻的他实在是快被融化了,眼底都酥软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的故事。”

    “好,我答应你。”

    如果可以,渭眠愿这一眼的风情能永远静止。

    ……

    清晨,一股雾气在山底弥漫,缓缓升腾而上。

    渭眠眼见着八棵树桩被白雾吞噬,随着一道旭日金光刺破雾霭,荒山重现生机,绿叶焕发色彩,鸟虫鸣叫飞舞。

    白雾散去,八棵树桩不见踪迹!

    温度渐渐回暖,夜晚令人发颤的冰冷和笼罩在心头经久不散的诡异气息渐渐消失。

    “唔!”

    渭眠伸展着,打了个哈切,盯了树桩一晚上,他太困了。

    他望向身前,涂念白趴在树干上睡着了,她嘴里说着不睡不睡陪他放哨,一到凌晨就坚持不下去了。

    “真是的,都流口水了,这睡相!”渭眠嘴上嫌弃着,却不由自主伸出手帮她擦掉嘴角的晶莹,忍不住偷笑起来。

    “啊,早上了吗?”

    涂念白被渭眠的动作弄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望着周遭,迷糊道:“床呢?”

    “哈哈哈哈哈!”渭眠眼泪都笑出了,“我的大小姐,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床伺候你睡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