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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暮鼓,看起来却是与普通的皮鼓相当,无甚花巧;唯一不同的是鼓面有着神秘的纹路,这此纹路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兽皮上天生的纹路;这与唐柏的晨钟不同,唐柏的晨钟刻满了铭文。
韩采儿道了槌来;声音过后,她的两手便多了两根白骨棒槌,若两指粗细,三尺长度;两根棒槌轻敲一下,韩采儿头顶的暮鼓便变大一分,直至比普通皮鼓大上一倍时;韩采儿看向唐柏道:“你还退开些,莫要被鼓声带走了寿元!”
唐柏往后退了两步。
韩采儿道:“你道暮鼓就这两步距离的威力吗?”
唐柏轻笑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暮鼓声响,光阴远逝;只不过我退后百步与退后两步有何区别?想到此处,我倒是有了些犹豫,若是不能钟鼓齐鸣;不仅是我,这贾府之中还有心月、彩凤仙子、素琴仙子三人,她们只怕承受不了时间的力量。”
韩采儿道:“那这鼓敲还是不敲,你给个准话。”
唐柏道:“敲还是要敲的,不过你少使点力;若是有本事,如前些时候一般,念一篇经文,引出我识海的晨钟,再敲暮鼓岂不保险!”
韩采儿道:“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如此婆婆妈妈的,再说,那些什么仙子与我何干!你既然不愿退后,那受着便是!”说完,她骨槌一挥,便闻‘咚’地一声闷响,如同一颗石头丢入了池塘中,鼓面的花纹泛起了圈圈涟漪,往四周荡开。
唐柏听闻鼓响,心中微微一紧,晓是他早有准备;却依旧生出了日暮苍茫、华年流逝的之感。
他的心中没有恐惧与慌乱,反而是一种‘夕阳无限好’的满足与安宁。
当!
一声钟响,在唐柏的识海中响起,使他从短暂的迷茫中惊醒;他朝韩采儿看去,却见她又是一槌敲打在暮鼓之上。
鼓声过后,又是钟鸣。
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既有历史的厚重沧桑,又有充满希望的旋律,使得周围的时间仿佛沉浸在了这样的声音中,忘了流逝。
凤停了,树叶也不再翻飞,掉落的树叶,停顿在空中,仿佛不舍树的离别;贾府门的灯笼,里面跳动的火苗都凝固了,不要说站在府门仆人;一个个的,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时间静止了吗?
唐柏一时分不清楚,至少他还是能动的,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在微微发热,像有东西要从眉钻出来,这种感觉并不疼痛,却并不好受;他看向不远的韩采儿道:“喂,敲打两下就行了,不用再敲了。”
韩采儿却宛若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一槌一槌地敲打在暮鼓之上。
‘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响,而四周的空间却越变越厚重;隐约间,似有一条无形的河流,在鼓声中流淌,而众生不过是河中的一朵水花。
随着鼓声的震响,晨钟也不受控制地‘当当’响。
每响一声,唐柏眉心金光便炽盛一分,他额头的温度便会急速的上升;一时之间,他便感觉眉心似有一把烙铁在烙印一般,灼痛难受。
他很想让韩采儿停止下来;但他知道,韩采儿绝对不会听他的;哪怕每敲一鼓,她的身体都忍不住要颤抖一下,哪怕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她依旧不会停止。
这个世界有一种女人,有时候你什么都不会听,只有把她打一顿,她才会老实。
唐柏认为韩采儿就是这样的女人。
于是他向韩采儿走过去,几步远的距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伸出手来,一巴掌朝韩采儿抽去。
他并没有用力,但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了的;所以在巴掌临近那秀美的脸颊时,他又减去了三分力气。
巴掌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并没有落在韩采儿的脸颊上,而是像划过空气一般,从韩采儿的脸上穿了过去。
他微微一愣,没有继续,反而又后退了两步,仔细地打量起来。
他发现,韩采儿的身边迷漫了无形的时间力量,这种力量属于过去的力量;换一句话说,此时韩采儿一直活在过去;想要打她,除非攻击的速度超越时间的速度。
他曾经听人说过: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天和地,而是时间流逝的光阴;他一直以为这是一句扯蛋的话,但现在他才发现,这句话竟如此的贴切。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贾府中看看,然后把那三个不省心的女人扛出来。
他强忍着眉心的灼痛,对韩采儿道:“你敲让你敲,老子自逍遥。”,说完,不再看韩采儿一眼,朝着贾府走去;当走到府门的时候,他不由一愣,他发现府门前的仆人相貌变了;虽然以前仆人他并不认识;但做为修士,过目不忘是最简单的事情。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在时间的静止之下怎么还可以变幻相貌?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进入了贾府之中。
此时的贾府,院中的坐满了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有不同,只是都静立不动,看上去就像一幅画卷。
院中并没有看到慧心与诸葛心月;相来已经去了贾府的明堂。
钟鼓声依旧在响,唐柏的眉心已经凸起一个肉瘤;额头的金光,如同一个大大的探照灯一样,耀眼至极。
唐柏道了一声疯女人,而后行过院落,穿过一条长廊,便看到明堂。
明堂已经围满了人,妇人犹多,想来都是凑热闹观礼的。
唐柏看了看这些人,摇了摇头,然后一推一个,开出了一条通道后,他看到了慧心与诸葛心月。
红绳相牵,喜娘相伴,鼓乐各立一旁,慧心已经进明堂,而诸葛心月轻抬秀脚,正准备踏过门槛,只是时间静止,她的脚并未落下。
唐柏走了过去,扯过诸葛心月的红绳,往慧心身上一丢,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心月不可能嫁给你这秃驴的。”,说完,他看到一直静止不动的慧心,眨了一下眼睛,不由又道:“跟谁抢媳妇不好,便要跟老子抢,看在韩采儿的面子,我不与你计。”而后,他抱起诸葛心月就欲离去;却闻明堂中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道:“小友,你这是要行抢亲之事吗?”
听口气,是贾仁贾老头在开口说话,但声音却完全不同,他说小友两字时,就像是稚童发出的声音;清脆稚弱;当说到你时,声音又变成的少年的模样,处于变声期,听起来怪怪的;而后几个字,却是一字一变化,直到最后一字,才变成以往那种苍老的声音。
这种感觉,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好几个不同年纪的人在说话。
唐柏将诸葛心月放下,朝明堂中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喜字下,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一须发皆白的老头;而在老头的身边,还站着两个绝色女子,这两人正是贾玉与贾玲。
唐柏并没有急着冲进明堂,因为贾仁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说话,显然并没有受钟鼓声中蕴含的时间力量影响;这里是贾仁的地盘,他分不清明堂中是否在历害的禁制阵法。
他看向贾仁,平静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媳妇,怎么能叫抢亲呢?倒是你这老头,不是好人啊,把我媳妇拐到这个鬼地方来,让她嫁给一个和尚;安的是什么居心啊。”
贾仁道:“小友,你这话可是错了,老夫在此立足,从不闻外界之事;是她自己闯入此地,怎能说我是拐她而来呢?”
唐柏道:“既然如此,我代她道歉可好;自此以后,我们离开,不损此地一分一毫。”
贾仁道:“可是与他同来的人偷走了老夫一件宝贝,你又如何尝还?”
唐柏一愣,不知道诸葛心月是与谁一道来到这里的?显然她着了对的道。
唐柏沉默了会儿,问道:“不知与她同来之人偷走的是何宝贝?”
贾仁道:“一个香炉。”
唐柏道:“一个香炉而已,贾老大人大量,何必如此计较。”
贾仁道:“小友不知,此香炉乃紫灵神收集香火所用;可不能丢失。”
唐柏听他说到紫灵神,不由一愣,道:“贾老可认识灵灵女神?”
贾仁道:“灵灵我自然认识的。”
唐柏道:“在下与灵灵女神有过交集;贾老能否看在灵灵女神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贾仁道:“小友休要骗我,灵灵早已归寂,与你如何交集?”
唐柏一时之间,倒是不好解悉与玉灵灵相识的经过;还有一点,他感觉贾仁一直跟他说话,是在拖延时间。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明堂,来到了贾仁身边。
果不其然,贾仁看到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端坐着在太师椅上,甚至连开口说话没有张开嘴巴,倒是如世俗的杂技一般,用腹语与自己在交流。
唐柏松了口气,而后微微一笑,道:“贾老好心计,差点跟你聊起了家常。”
贾仁道:“这钟鼓之声确实了不得,但还难不到老夫。”说着,他站了起来;只不过动作有些绶慢,看起来就像身体老矣,力不从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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