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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皇兄,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楚泽幽幽道,“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
楚懿一怔,眸中顿时寒流涌动,揪住楚泽的衣襟,逼近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对她”
自从他知道,沈言只给予过一个男人,他发疯地想要她这一份执着,就像当初他们执手杀伐疆场的时候。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楚泽眼眸很平静,“不,是我们心甘情愿,她没有拒绝我。”
楚懿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看得出来,楚泽并没有说假话,他咬牙切齿,恨得快要发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心口的痛,那样的尖锐,让他根本无法承受,几乎就要击溃他。
哪怕她成了月司的皇后,一些事情身不由己,可那也是她被迫的,如果她甘愿和楚泽踏出那一步,又要他怎么面对这一切?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有感情的啊,墨君逢在的时候,她才要拼命地将我拒之于门外,可是现在他死了,她的心需要安慰,需要填补。”楚泽踱了两步,神色悠远,“有一天,我会娶她,我会对他负责,给她一个名分。”
“混账东西,你敢碰我的妻子,我现在就杀了你。”楚懿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打了过去。
楚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也施展武功迎战。
二人本来就受了重伤,这样一来,没有交手多久就呕出了血。
凌风和董平在一旁不断地劝。
“三殿下,太子殿下,快住手吧,现在正是你们需要合作的时候,怎么能起内讧呢。”
“皇上黄泉之下有灵,一定希望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团结一致,而不是相互残杀,如此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你们都受着伤,伤势还没有好全,如果继续打下去,不等月司动手,武功稍微过得去的人,都可以对你们下手,何必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得逞。”
楚泽和楚懿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他们也的确打不动了,喘着气停下来,衣袂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身上也凭添了一些伤势,楚懿双眼赤红,冷光熠熠,“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撕碎了你,你好样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趁虚而入,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哪怕是她同意,可这个时候,她最是脆弱,就连他也不忍心伤害,他怎么能够这样做?
“畜生?”楚泽不由得冷笑,“我们情投意合,相互给予,何来畜生这一说?太子皇兄,你这几年来一直苦苦求不得,所以你在嫉妒我,对么?”
楚懿望着虚空,满眼尽是幽茫,那一抹极致的痛,在眸底沉浮。
“是啊,几年了,一直苦求不得,所以我嫉妒你,可是,你太急了,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三皇弟,楚家只剩我们二人,所以我不想和你决裂,我知道你也不想,这件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听过。”
他按住心口,一步步走向马车,原来,生命是那样的苦啊。
凌风扶着太子上马车,“殿下,以后不可再冲dong了,太子妃如今是皇后的身份,他要如何,殿下也管不着啊。”
“咳咳”楚泽咳嗽着,喷出点点的血沫,身躯靠在窗柩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凌风感到满心的心疼,几乎忍不住就要落泪,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殿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失去一切,身心疮痍,所爱所执着的,都是一场空梦。
殿下当初是做错了,可偏要这样惩罚他吗?
“凌风,我一定要活着。”楚懿的手抓紧了窗柩镂空之处,骨节突兀,青筋暴露。
“殿下会的,殿下会好好活下去,有一天,殿下会夺回一切。”凌风长叹一声,“无论如何,卑职都会永远守在殿下的身边,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楚懿失笑,到了现在,能够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护卫而已了。
母后在他的眼前死去,那个曾经发誓和他生死相依的女子早就不再,世事苍茫。
楚泽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在楚懿的面前得意,痛快,可他很清楚,这种感觉都是不真实的,摆在他眼前的,是不堪的处境,是落魄的身份。
他垂眼,看着掌心的脉络,久久默然。
抬眼,目送皇辇远去的方向,沈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让他有一种错觉,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梦。
手指紧握成拳头,阿言,为了你,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皇后,他们为你打起来了,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情呢。”月司微笑,眸子幽寂。
沈言道,“你是在取笑我么。”
“不,我怎么会笑我的皇后呢,皇后天姿国色,这些男人一个个为你前仆后继,甚至不惜豁出性命,这是我的荣耀啊。”
月司拍拍她的手背,“只可惜,他们都不是皇后最爱的人,楚泽不是,楚懿更不可能是,他们这样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两个大男人不干正事,犹如废物,当心有一天,落得和那个人一样的下场。”
沈言心一紧,可是却不动声色。
“怎么,你还是在担心三皇子,你怕他死。”月司却轻而易举地捕捉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仿佛无论她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生死由命,但你这里,还希望你高抬贵手。”沈言说。
“你又为了他求我。”
月司看着她,“实际上,你对他的感情,并不比对墨君逢少多少,所以,昨天你才会愿意,你忍耐了这么久,一直克制着对他的感情,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沦陷了。”
沈言把脸扭向一边,“月司,你说够了吗?”
“呵。”月司手指掠过他的侧脸,“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好好陪我说话,就连皇后也嫌弃我吗?”
那些手下,他根本就不稀罕吧,而且,她这样的人谁敢靠近?
“不敢。”沈言静静道,“月司,你是成大业之人,古往今来,这样的人,总是孤寂的。”
“是啊,有人排解了寂寞,也输掉了天下。”月司缓缓叹了一声。
沈言心头一刺,唇角浮起一丝苦涩。
是她欠墨君逢的。
悬崖峭壁上,一个身影攀附在边缘,聚精会神地挖下缝隙中的几棵龙舌,然后顺着绳索轻稳落在地上。
“往这边去搜一下,你们,去那头,不要放过任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