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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笑看着他,“这决心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谢雁初叹,“那就是以后不用娶妻了,毕竟当爹又当娘的感受我已经有了。”
沈言道,“说不定,要是你碰到了有缘人,就算绑着你,你都要娶。”
谢雁初却不置可否,他这一生背负着使命,平时又风淡云轻惯了,对情爱之事不怎么上心,什么有缘人从来没有想过。
沈言问,“最近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碧霞道,“有是有,也只有一次,巧夫人派了院子里的胡嬷嬷前来,用毒风铃了引诱小世子和小郡主,被谢公子发现了,把风铃绑在她的手上,就这样葬送了一条性命,不过也是她活该,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她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从此以后,巧夫人就不再有什么动作。”
沈言眼眸逐渐幽凉下来,“倘若我在,她也是这个下场。”
楚懿立在院子外,看着脸上不同情绪变换的沈言,明明她只是走了一个月,不会有什么变化,可以前的日子,他哪怕讨厌她,可也能时常见着她,这一次她回来,他竟然有一阵说不出的恍惚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楚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已经是一派幽黑。
他正要走开,沈言却已经看到了他。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要不是突然往我这儿诈尸,怕我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不过你来得正好,我要问问你,怎么就放任你的巧夫人来伤害我的孩子了?以为我院子里无人?”
楚懿停住脚步,冷冷道,“本宫并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你后来知道了,却不肯惩罚沈巧儿,岂不是纵容?”
楚泽神色一寒,“沈言,你和野男人在外逍遥一个月,可没有见你挂念着你的孩子,怎么一回来,就惦记着帮他们算账了?”
沈言叹了一声,“我在外头,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你管不着,不过,你的人来伤害我的孩子,这笔债,我先跟你记着。”
楚懿和她之间,恩怨多得数不清,她说记着,不过是为了在气势上压他一头,出一口气。
楚懿缓缓道,“这些日子,想必你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所以呢,与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沈言偏着头,反问。
莫名其妙,这人总是来关心她情感上的事情,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自然,除了厌恶。
“不错,的确与本宫没有关系。”
楚翊沉声,似乎带着一丝嘲讽,抬步离开。
沈言懒懒地说,“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要管,也是一样的,还是三个字,管不着。”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楚翊曾经想过,她在战场上再凌厉决断,可是在他的面前却是那样的温婉,这样强烈的反差证明他对她的爱慕有多深,如今,却浑身带着刺儿,非要把人扎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这一次楚泽安然无恙地回来,他有一种预感,局势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那个掌握了重大秘密的人并没有死,为了自保,说不定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最近他总是在做一个梦,他梦到了战场,马匹嘶鸣,黄沙飞扬,到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放眼望去都是残肢断体,沈言一身红衣,在月下抚笛,眼波清澈淩淩,没有沾染上半点战场的残酷和尘垢,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和他的一场风月。
楚翊感到心上微微一刺,他不希望战争来临,可是又渴望着发生。
他不能心软,不听话的女人,注定只有深渊在等着她。
楚泽在金銮殿中央跪下,“儿臣不孝,让父皇挂念了。”
皇帝打量着他,“看起来,三皇子已经没有大碍。”
楚泽道,“儿臣当时受了极重的伤,差点挺不过来,养了一个月,可算是好了,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好让父皇和母妃安心。”
皇帝吁了一口气,往后一靠,“起来吧,赐座。”
“多谢父皇。”
楚泽在旁桌上坐下,桃眼微垂,模样恭顺谦和。
皇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朕要听你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