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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巧儿一下子就慌了,跪下去抱住老夫人裤腿。
“祖母,太子要杀我,求您救救我,不然,很快我就会死掉,你看看我这副样子,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你念在血缘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沈巧儿,“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是大姐,是大姐。”沈巧儿咬牙切齿,“我入太子府,两年没有身孕,大姐就特地请了一个害人的大夫给我开药方,让我怀上了怪胎,生下来竟然是一个葫芦瘤子,所以,所以太子要杀了我啊。”
老夫人脸色一变,不过让她震惊的是,沈巧儿居然生出了瘤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冷笑,“若不是你作恶多端,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还要反过来怪你大姐,你诬陷她的次数还少吗!既然你生出了这么一个怪胎,太子府自然是留不得你了,给我回去,领受属于你的惩罚,不然,太子府要说这里窝藏罪孽污垢。”
沈巧儿见老夫人丝毫不关心她的生死,惊恐地睁着眼睛,“祖母,求求你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你德高望重,只要你开这个口,你就能救我一命,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老夫人冷哼,“你早就不是将军府的人,将军府已经把你赶出去,你是死是活,都由太子府决定,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来人,把二小姐送回太子府。”
话音才落,下人便一左一右抓起沈巧儿,沈巧儿挣扎着,哀嚎着,十分凄惨狼狈。
凌风大步走过来,眉头皱得更深。
老夫人正然道,“把人带走吧,二小姐做错了事情,将军府绝不姑息纵容。”
凌风拱手,“老夫人年高德劭,令人敬佩,把人带走。”
护卫将沈巧儿捉住,连拖带拽地带走。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从小到大,沈巧儿的秉性就不好,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她这个做祖母的,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却无法拯救她自私狠毒的性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错到底,直到她彻底堕入深渊。
沈巧儿一开始还挣扎,逐渐的就不动了,逃跑已经耗费了她仅有的一点力气,她的头低垂着,骨头像散了架,双眼布满了哀伤和绝望,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涌起,更多的,是和楚翊的曾经,楚翊的宠爱,他的无数亲吻和拥抱,可是这一切,都早就湮灭在淡漠和厌恶里,随着她的离去,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最后一颗泪水滑落眼角,沈巧儿倒在正厅里,手边是跌落的碗,她大大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殿下,巧夫人已经死了。”
凌风向楚翊禀报。
楚翊半晌没有说话,他望着虚空,想起沈巧儿奋不顾身救他的往事,实际上,他给她的,已经完全够偿还她的恩情,可是想到两人之间走到这一步,还是有些感慨。
“找个地方葬了,不入王陵。”
“是。”
沈言倚靠在亭下,手中的折扇缓缓扇着凉风。
“娘娘,巧夫人已经被鸩酒毒死,护卫随便找一个地方葬下,不入王族陵墓。”
梅在一旁禀报。
沈言饮茶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她以为,楚翊最多把人永远赶出去,毕竟有曾经的情分在,沈巧儿拖着这样的身体,将军府又不可能收留,苟延残喘一阵子,基本上人就没了,没想到楚翊却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柳嬷嬷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啧,殿下的心可真毒,曾经如胶似漆地宠着,说杀就杀了,奴婢都觉得恶寒,还好娘娘一直远离殿下,娘娘千万不能心软啊。”
沈言看她一眼,“你觉得,我会心软?”
碧霞说,“娘娘当然不会,娘娘的心呀,是铜墙铁壁,比巧夫人肚子里的还要坚硬呢。”
沈言指着一桌子的点心,“能让我吃下去吗?”
碧霞吐了吐舌头,“娘娘,奴婢错了,掌嘴。”说着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沈言脸上微微有思索,和她争来斗去,三天两头不休的人就这样走了,她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夺!”
一支短箭钉在桌子上,插着一张纸条。
沈言避开箭尖,把纸条取了下来,看到上面的内容,神色微微一动。
她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是该去会会一个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