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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元明珠看着不过到她肩膀的元小宝,深呼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仔细地叮嘱:“娘不小心摔了一脚,你们等会儿进去的时候,记得要笑,别让咱娘胎担心,知道吗?”
陈星奕乖乖点头。
元小宝看着元明珠,没有说话,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他向来就敏感,似乎从元明珠的情绪中体会到了什么,慌忙朝着屋内跑去,却在门口,停了下来,稳妥地走进屋里。
元明珠听见了元小宝脆脆地喊声:“娘。”
元明珠走到屋内。
梅娘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面前的儿子,张张嘴,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最后伸手,轻抚着元小宝的头,目光中带着慈爱。
瞧见这一幕,元明珠的心一紧,只觉呼吸都伴着剧烈的痛意。
她忍着心底的难受,走了过去,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娘,大夫说了,你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梅娘看着元明珠,没有说话,眼底似乎有泪光闪动。
那一刹那,她只觉心口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痛的没有办法呼吸。
她娘——
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要不行了!
喉咙艰难地滚动着,她微微侧过脸,挡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柳儿带着陈星奕走了过来,陈星奕乖巧地给梅娘说着笑话。
梅娘听着,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良久,屋内安静了下来,梅娘将目光落在了元明珠的身上,巴巴地看着她。
她缓步走了过去,将耳朵凑近了梅娘的嘴边,听到了细碎的声音:“明珠,娘……有些话……要和你说,你让……让他们都出去吧。”
“柳儿,你先带着小宝和小奕去外面等着。”
柳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梅娘和元明珠两人,元明珠再也忍受不住,跪在梅娘的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她本是无缘无故飘到这个世界的一缕孤魂,莫名其妙附在了这具身体上,是梅娘,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家人亲戚,可是现在,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那一刹那,元明珠仿佛看到了二喜。
是这样,又是这样!
心梗在了一起。
一双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眼底满是慈爱。
“娘,对不起,对不起,明珠没有用,明珠没有办法救你!”她哭的哽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梅娘轻轻摇头,张了张嘴,艰难吐出几句话:“明珠,这……不怪你。是大宝……想娘了,他在下面……一定很……孤单,娘该去……陪他了。”梅娘的眼底,带着向往。
“明珠,不管你是谁……都要好好地……好好地活着。”
元明珠一怔,抬眸震惊地看着梅娘,看到的却是梅娘宽容的目光。
“娘唯一的恳求……就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小宝,这辈子……是娘对不起你,若是有来生……娘必定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娘!”嚎啕的哭声,在屋内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