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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绝望了,警察今晚是绝对不会来了,要来早来了,都打了半天了,这一定是秋开鹏提前运作好了,压制的王所不敢来干涉。
眼下这已经无解了,韩三的混子毫不在意张永赞死活,那我搂着他的脖子就变得一点意义没有,反倒是耽误自己的动作。
我把他狠狠朝前一推,直接撞到六子身上,张永赞故意大张着双臂,做出夸张的表情,哇哇叫着扑倒一片韩三的人。
我趁机扯着娄寒就跑,万晨落后一个身位,一起逃进了酒吧大厅通往后台的走廊。
韩三怒吼声传来:“秋开鹏,你这兄弟怎么回事,他mb的是不是故意放林坤走?”
张永赞:“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昨天还被他们的人打了一顿狠的,刚才这货还把我脖子都拉出血了,我糙泥马你竟然不顾我的死活,让你手下去攻击。”
走廊里脚步声响成一窜,六子和老王一人一把西瓜刀带头追来,我们三人身上都有伤,只是我的体力尚好对速度影响并不大,可是娄寒万晨明显跑不了多快了。
冲出这条走廊就是酒吧后厨,给员工小姐们做饭的地方,厨房有个小铁门,打开就是酒吧街后身的胡同。
我冲在最前边,打开铁门却发现身后的情况不对,转身看去顿时心脏都要炸了。
娄寒和万晨已经被六子等人追上,两人背靠着背抡着钢管,抵挡着。
万晨还喊:“坤哥你先走,如果我们死了记得替俺俩报仇。”
我咬牙扭头冲了回去,曾经的我带着七虎来挑韩三酒吧,就在危急时刻舍了万晨逃过一回。
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扔下兄弟了,死就死吧,反正我也只能活三年了。
六子面上一喜,呼啸着抡刀朝我劈来。
而娄寒和万晨已经陷入了人群中。
大老王也恨我恨的不行,狞笑着冲过来跟六子围攻我,我只有一只胳膊能动,抵挡不及间就被砍了三四刀。
现在是真正的痛彻心扉血流如注了,因为我不光身上的伤口疼,更痛的是我眼睁睁看着万晨和娄寒被人乱棒打到,他们挣扎着想爬起来又再次被砸中脑袋。
这种看着自己兄弟要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发狂,可是人力有时穷,我不是神仙,伤重单臂,拿什么跟刀法凶狠至极的六子等人拼。
噗
噗嗤
我腹部一凉,狂怒之际难免分心,又被六子狠狠一刀桶进了肚子。
这种西瓜刀都是两寸来宽的厚背长刀,刀尖并不锐利,因为它就是用来劈砍切的东西,可就算这样也仍被他硬生生扎进我的肚子里,可见六子就是想弄死我,出手之间全力以赴,根本不留情。
我腹部剧痛,本能的肌肉收缩,六子的刀被卡了那么一下,就这转眼即逝的时机被我抓到,全力挥动铁管,猛的砸在他的颧骨上。
砰,咔嚓!
人要是拼了命,那种爆发力是惊人的,我一只胳膊爆出的力量,直接把六子的半边脸都拍碎了。
他连声惨叫都没发出,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老王啊呀一声惊叫。
退后一步横刀在匈盯着我,这货只怕我趁势跟他拼命,至于六子死活他才不关心呢。
我低头看了看,运动库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上身穿的一件体恤衫在肚子那被六子一刀捅出了个大窟窿。
最为瘆人的是,他那把刀刀头太宽,扎出的口子也够大,我肚子里的肠子在重力影响下,挤露出半尺来长,青白青白滑腻腻的十分恶心。
我左臂不能动手,但把肠子塞回去还能做到,伸手搂吧搂吧,一咬牙按着原路就给塞了回去。
大老王和他身后的混子齐齐倒吸冷气,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惨然一笑,捏着滑不溜手全是血的钢管,迎着三十多人向前b去。
走廊转角,韩三摇着轮椅出现,他分开人群看到现场情况,脸色顿时一喜,哈哈笑道:“还以为你他妈又跑了,给我弄死他,谁先得手奖励一百万!”
我吸着气,一字一句道:“我就算是死,也要在你身上撕下几块肉,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坐轮椅的瘸子!”
韩三被我刺到痛处,捶着轮椅嘶吼道:“干,给我剁碎他,我给两百万现金奖励!”
这下他手下的马仔们都疯狂了,眼珠子都被两百万这个巨额数字刺激的通红,普通人不吃不喝也要攒半辈子吧,现在只要冲到前边多砍我两刀就能拿到,谁不眼热啊。
我凛然不惧,反正也是死,何必露怯让人瞧不起,让我丢下兄弟逃命,我的良心不予许。
我紧了紧手里的铁管,大喊一声就要迎着人群来个反冲锋。
突然,我的胳膊被人爪住,我扭头一看,竟然是鸳鸯。
她从厨房通往小巷的后门冲入,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干粉灭火器,脸色因为害怕显得那么惨白。
她爪住我的胳膊叫道:“傻瓜,你快走,他冒险杀你是为了报仇,你走了,剩下三十多个兄弟谁敢全杀了?”
我心思电转,突然明白过来,韩三最恨的人无非就是我这个当老大的,从六子等人动手的迹象上就能看出,对娄寒他们只是打,尽量用钢管砸晕过去罢了,对我那才是真杀,西瓜砍刀都捅我肚子里来了。
这时韩三手下已经冲到跟前两米远,一个个兴奋的不行,仿佛我就是整整齐齐码放好的一大摞毛爷爷,只要把我撂倒了,这些钱就归他们了。
鸳鸯一声不吭按动了手里的灭火器,单手持着胶管喷头,迎着混子们就呲。
嗤嗤嗤
漫天的白色粉尘呲的混子们哇呀乱叫,捂着眼睛就往后撤。
鸳鸯死命的推了我一把:“你快走啊!”
我撕心裂肺叫道:“你跟我一起跑。”
鸳鸯手上不停,灭火器仍在狂喷粉尘,她厉声吼道:“快走,我能给你挡一挡。”
情势万分危急。我如果不走那唯一的结果就是俩人全扔在这,咬牙之下转身就跑。
这条小巷幽深狭长,大概只有五六米宽,一侧是酒吧娱乐街。一侧就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两边建筑的高耸,就把它显得幽暗深邃,比较幸运的是。小巷里的路灯并不多,而且也不是一条直筒到头的,不过几百米的长度,就足足有三个交叉胡同,可以随意拐向你要去的方向。
我一手捂住肚子,跑动之间如果不用力按住,肠子就会被颠出腹腔。
耳中隐隐还能听到酒吧后门那边,韩三疯狂的怒吼声,糙泥马把这表子弄一边去,给我追上那小杂种我要生撕了他。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鸳鸯这是见势不妙早就跑了出去,可她见我危险又冲了回来救我。
还有娄寒万晨他们,已经被打成了那样,还是要挣扎着爬起来,想替我挡住追兵,为的是哪怕给我争取俩秒三秒的时间,没打过群架的人也许不会明白,几十个人追砍几个人,如果被追上围住,那后果是极为恐怖的,谁也不知道别人下手有多狠,追打的人也不会排好队,一个个来,往往可能就差那么一下,多挨一下是死,少挨一下也许就只是重伤,兄弟们并不啥,可他们仍冒着被韩三这个丧心病狂的敌人打死的危险,拼命的挡住我身前。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跑出去,一定要活下来,就算付出再多,我也要活着,不为荣华富贵,不为出人头地,只为了这些拿命保住我逃出生天的人。
鸳鸯拿的灭火器似乎质量极好,里边的干粉喷了一分多钟也没光,我趁着这机会跑出了将近五十米,留下了一路斑斑血迹。
可干粉总有喷光的时候,就在我临近第一个交叉路口时,大群须发皆白,脸上身上跟在面粉堆里打过滚的混子们追了出来,眼尖的一眼就瞅见我拐进了另一条小巷,嘶吼的叫喊道:“糙,在哪了!”
几十人呼啸着追来,每个混子的兴奋都体现在脚步的急促上,这深更半夜的,小路上也没啥行人,把我两棍子打死,往韩三跟前一拖就是二百万到手,那几乎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啥也不干也够吃喝玩乐了。
我心头发凉,本来按我的体质,就算让他们先跑两分钟我也能轻松追上在甩开,可是现在我的伤实在太重了,不提锁骨被打断一根,就是挨六子砍的那几刀也要人命了,每一刀都又长又深,深可及骨,血流的太多,尤其是肚子上被捅出的伤口,我每跑一步都是揪心扯肺的疼。
眼瞅着这些人越追越近,不出意外我将在几十秒钟之后被追上,那等着我的结局只有一个,一定是当场被杖毙活活打死。
我心急如焚,可是速度却越来越慢,追兵见我速度减缓却越发兴奋,几十个满脸白粉的人挥舞着棍棒呼喊追来。
就在我冲出这条交叉小路拐上大道的时候,我被迎面疾驶而来的一辆渣土车晃花了眼睛。
这是一辆只有凌晨才被允许上道的自卸式大卡,橙红色的车身,霸气狂野的轮廓,车斗里,是满满的一车渣土,那应该是某个大型工地的废料。
我一咬牙,缀着车尾爆发了全身的力气,猛然间冲出几大步,一跃而起,单手攀上了它的后厢沿,也幸亏它是迎着我的开来,几乎是擦着我的肩膀呼啸而过,否则我只要犹豫一秒,就不可能爪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