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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进窗户，屋内逐渐亮堂起来。
床上，女子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陌生的竹屋。
“这里是哪里？”
她摸了摸身上盖着的被子，起身从床上下来，缓缓走出了屋子。
屋外是小院，周围是浓密的竹林。月光洒满林子，林中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好似天上的星辰。
她光着脚踩在草地上，柔软的草地有些硌脚，只是这点小痛算不了什么。
向前走去，她听到了流水声，来自自然的水声悦耳动听，再加上夜莺的叫声和夜晚的风声，这是最美的自然之声。
水潭边的大石头上，刚洗完澡的他正坐在那儿用毛巾擦着头发。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扭头望去，只见露娜站在林子口处呆呆的看着自己。
露娜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更没想到会有这么美的画面。月光下刚洗完澡，穿着一件单薄浴衣的他宛如仙人。
与白天的他不同，此时此刻他出尘脱，全身上下都与月光相呼应，像是跌落凡间的仙子。
露娜是天女，她看得到这世间的黑暗，也看得到最美的光景。她不会被任何事情阻拦，但是此刻她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等一下！”
正当她转身要走，却被他的一句话唤住了。她停了下来转过身，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怎么……怎么了？”
转眼间，两人同坐在石头上，露娜拿着毛巾为对方擦着头发。
“刚才吓到你了吧！”感觉到身后人失神，他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还在回想中的露娜顿时惊醒，“啊！没……没有，怎么可能会！”
说着，她呵呵笑了几声，虽然有些尴尬，但总归气氛活跃了一些。
“今天的事谢谢了！”
“谢我？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那几个孩子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禁长吁了口气。
露娜嘴角微翘，将毛巾放下来起身与他并排坐在一起，看着自己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什么感谢我的方式？”
“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话都会尽力帮你！”
看着李青莲严肃的样子，女子内心觉得好笑，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再说我的要求。”
“什么问题？”
“今天在林子里，‘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
“就是萤火虫组成的虚影，我可是看清楚了，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对吧！”露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望着凑上来的她，李青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匆忙点了点头：“没错，她是对我说了一句话。”
“那是什么？”
“‘谢谢’！”
“谢谢？”
露娜有些茫然，这两字听的莫名其妙。今天这一天下来经历了许多，但是从头到尾来有很多事她都不明白。这一种闷在葫芦里的感觉很难受，她想解惑心中的疑问。
“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个虚影和小游长的很像吗？”
“好像是哎！咦，难道……”被这么一提醒，她瞬间想到了什么，眼中的迷惑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那虚影是小游的母亲，那么萤火虫们就是清除计划里死去人们的亡灵。他们没有办法拯救孩子，所以就凭借最后的魂力将拯救的希望托付给了李青莲。
所以那声谢谢，包含更多的是信任，因为她们相信李青莲可以救助她们的孩子。
“究竟是什么，能让逝者坚信他可以成功？”
“可以起来一下吗？”
听到声音的她恍然间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与对方如此的亲近后脸颊微红，赶紧坐回去与其拉开距离。
“不……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李青莲站了起来，迎着晚风任凭长发在风中飘舞。
努力将心中的情绪控制下来，露娜朝着他望过去，眼中的他仿佛置身于圣光之中，令人心情激荡。
不对！
她突然转过头，努力的大口吸气。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对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可自己却总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光景。
“他真的只是个凡人？”她在心中询问自己。
以为越了解会认得清楚，而现在已经越来越迷了！
“对了，想好了要我做什么？”
一夜过后……
当东边天际明亮，一轮红日缓缓升空，长安城再次沐浴在光明之下。
某一民众经过摘星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摘星楼前的广场，目光从漠然到迷惑，到惊奇，到不敢置信，最后奔溃跪在了地上。
“啊！”
哀嚎声传遍整个广场，与那钟楼的钟声呼应起来。
大清早的，狄仁杰正在屋内吃着饭，小米粥加咸菜，简简单单的的一份早餐。
突然房门被推开，程姚雪红着眼睛冲到了桌前。
被米粥呛住的他还未发怒，就听到对方传来的噩耗。
“徐文轩死了！”
砰！
手中的瓷勺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狄仁杰迅速赶到了摘星楼前，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忍直视。
摘星楼前正对的广场上，他身着铠甲站在那儿。原本光鲜亮丽，身经百战的铠甲已经破败不堪，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空气中散发着凄凉的血腥味。
狄仁杰知道，他是在鲜血流完后死去。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依旧坚持站着，紧握着剑守卫着摘星楼。
“啊！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战神怎么会死？我还在做梦，这一定是梦！”
“战神大人你醒醒，战神大人……”
数万人们早早来到这里，被这一幕伤痛的他们如孩子般痛哭起来，有老人，有年轻人，也有孩子。数万人的哀嚎声令整个长安陷入了精神上的死亡，也让大周遭受真正的重创。
“文轩哥哥死了！他怎么会死？”程姚雪扑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徐文轩作为下一代的神将，这离不开神将程咬金的教导，因此从小到大程姚雪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他了。两人虽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在她的心里这个哥哥是如父亲那般无敌的存在，可如今他却就这样孤独的死去。
狄仁杰紧紧的抱着她，眼睛紧盯着那具战体变得猩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因为此刻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徐文轩，你怎么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