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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送信

作者:陆承颐宋清晚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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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晚身子一僵,被陆承颐的手遮住视线的她看不到陆承颐的神色,但这种温柔的语气还是让她忍不住心软。

    若是放在以往,陆承颐不因为她与陈正伯有交集都大发雷霆已经是不错的了。

    “陆承颐,你不要再假惺惺了。”宋清晚用尽力气将心中的不忍剜去,企图用刺耳的话语去戳陆承颐的心。

    陆承颐曾经也是这么跟她说会放陈正伯等人一马,结果她等来的却是徐长乐的死讯!

    “宋靖语。”陆承颐突然间冷声喊道,放下挡住宋清晚视线的手时不经意间拭去那削瘦脸庞滑下的泪。

    “跟我回家。”

    宋清晚心头一震,她甚至是有些呆愣地看着陆承颐,不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陆承颐的家不就是在锦园吗?

    “你发什么疯?”

    回家?她的家早就已经

    街道众人的嘈杂声,满地的血泊,外婆临终时的低语,一切的一切组成起来的噩梦就是她曾经的家。

    她宋清晚,已经没有家了,又谈何回家呢?

    “跟我走。”

    陆承颐看着宋清晚神色恍惚的样子趁机抓住她的手,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这些天来被蹉跎了好几回的宋清晚哪里挣得开陆承颐的束缚,望着陆承颐冷峻的面容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道,“陆承颐,你总是这样独断专行!”

    陆承颐的脚步顿了顿,他的眼眸此时带着宋清晚已经看不清的复杂神色。

    车子敞开门,陆承颐直接就着与宋清晚牵手的姿势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地放进车里。

    “别闹。”

    宋清晚一怔,再去看时,陆承颐已经完美地收敛好眼里的一切情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宋清晚的错觉。

    车子缓慢地在南平街道上穿梭行驶,宋清晚透着车窗,周遭的景物越来越熟悉,才反应过来喃喃道,“陆公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在南平所有人眼里,她宋清晚就是当初害得陆外公再次住院的罪人,陆承颐这个时候带她来又是做什么?

    难不成陆承颐他相信自己?

    “进去。”

    陆承颐低沉的嗓音说出言简意赅的话语,些许淡漠如冰凉的泉水沁入心脾,但只有宋清晚知晓,此时的陆承颐是最冷静的。

    “总长真是心宽,您就不怕我再一次下毒吗?”宋清晚冷呵着吐露着心中最狠意的话语。

    就算如今陆承颐信她没有下毒又如何?事情尘埃落定,又何须多言。

    “你不会。”

    陆承颐定定地看着宋清晚,那刻意收敛了锋芒的狭长凤眸却好似带着另一种通透般的锋利,就像是将宋清晚整个人都看穿了。

    “呵。”宋清晚径直下了车来到陆公馆门前,不出意外地被下人拦了下来。

    下人欲言又止的神色显然是知晓当初宋清晚的“所作所为”,但视线触及到宋清晚身后的陆承颐时,阻挡的力度弱了几分。

    一旁的下人也有点摸不透陆承颐带这个“凶手”过来陆公馆的缘由是几何,但碍于陆承颐的身份,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宋清晚掠过前厅走去后院。

    庭院最幽静的厢房中,一个老人有些神色颓然地躺在轮椅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外公。”陆承颐出声,走上前把老人手中的扇子折好,陆外公这才侧过头去看陆承颐。

    “你小子不是要去姑苏了吗?”外公蹙眉,以为陆承颐人已经到了姑苏,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承颐颔首,将轮椅推到下午阳光正好的位置,道,“外公,临走出发前我来带靖语过来看一下您。”

    “靖语也来了?”陆外公催促着陆承颐将轮椅的方向对着宋清晚,宋清晚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脸色欣喜的老人。

    “外公”宋清晚眼眶有些湿润,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一回这个和蔼慈祥的老人。

    当初在医院时袁书瑶就直接下了命令不允许她接近陆外公,导致除了在锦园下人的口中知晓陆外公的近况外她就一概不知。

    “靖语,你肯定受委屈了!”

    陆外公见宋清晚眼睛通红得随时可以落下泪,连忙让陆承颐推着轮椅上前说,“是不是还是那些流言蜚语在中伤你?有委屈尽管和外公说啊!”

    “外公我没事。”宋清晚一边哭一边笑,最后看见陆外公健康的样子心中又松了口气。

    “这个臭小子站一边去!”陆外公故作嫌弃地将陆承颐赶出院子,说,“我要跟靖语聊聊天,你在这碍着我眼了。”

    陆承颐也不恼走到一旁,只因此时陆外公脸色通红神色飞扬,显然是心情不错的现状。

    只是他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宋清晚扬起的嘴角。

    哪怕是眼眸通红,但宋清晚嘴角衔着的这一抹笑意是这些日子最真心实意的笑容了。

    陆承颐站得远了,陆外公叹了口气,对宋清晚说道,“孩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陆承颐突如其来的包容,宋清晚这瘦了一圈的身体,他哪里看不出来两个人在互相蹉跎着。

    “是我的错,外公是我连累了您才害得您并发住院的。”

    在宋清晚的心目中,陆外公已经是自己亲近的长辈。

    那次病发之事,她愤怒得不仅仅是陆承颐无厘头的怀疑与决断,更多的是愤怒因为自己而让陆外公遭受不幸。

    “好孩子,外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陆外公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道这些大家门户的弯弯绕绕?这也是他最不喜陆公馆的一个原因。

    宋清晚摇摇头,思及徐长乐的死讯和晚香的现状,哽咽得说不出话。

    陆外公看出宋靖语陷入了死胡同,再想了想陆承颐那个脾性,说道,“靖语,你跟外公过来。”

    宋清晚闻言,立马上去推着陆外公的轮椅带他回到屋里,陆承颐只能在屋外等着。

    “外公,您有什么事要说给我听?”宋清晚迫切地想要去弥补陆外公,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几欲要把她淹没。

    陆外公从自己的床头小柜取出一个小藤匣,里面的物什甚至还用真丝娟布仔细地包裹起来。

    “这是承颐他外婆留下的。”陆外公怀念地摸着藤匣,苍老的面容流露出最真挚的爱意,“是老婆子的娘家给她的嫁妆,本来想着也是留给闺女添嫁妆”

    谁知陆承颐的母亲嫁到了陆家,闺女早逝,这枚镯子兜兜转转竟是回到了陆外公手里。

    “外公?”宋清晚疑惑地坐在陆外公身边,手掌心陡然冰凉。

    一枚朴素却成色极好的白玉镯子隔着娟布落在了宋清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