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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颐见宋清晚指尖的动作一顿,就知道她还恨着自己,喉间扯出一丝极为冰冷的轻呵。
“你。”陆承颐本想让宋清晚滚出去,谁知宋清晚抢先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
宋清晚此时没有掩饰自己对陆承颐的恨,她有些颤抖地扣住陆承颐衣服的最后一颗纽扣,声线如泉水叮咚般清灵。
“陆承颐,我不知道你说这番话什么意思,但如今姑苏战乱,我不会再以一己之私连累他人。”
陆承颐心中的怒意陡然歇了半截,垂眸,正好对上宋清晚那双蕴着复杂情愫的瞳孔。
宋清晚毫不畏惧对上陆承颐冰冷的眼眸,昂起头道,“若是你在这个时候死了,姑苏的人也活不成,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一整座城池的人给你陪葬。”
“你倒是能兼顾大局。”陆承颐嘴上讥讽,对上宋清晚这副模样,心中的猜想动摇了几分。
宋清晚没有在意陆承颐怎么看她,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下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反而让陆承颐心中的怒火再次涌动。
“替我端茶。”
陆承颐坐在桌上,看着宋清晚替他拿起茶盏茶壶,一时间有些恍惚。
当初在锦园荷韵阁,宋清晚也是这么给他沏茶的。
“宋靖语。”
那时候的宋清晚不同于现在的粗布麻衣满手薄茧,而是穿着素雅精致的旗袍,处于所有下人最羡艳的目光中。
“总长有何吩咐?”
宋清晚倒着茶水,不知道陆承颐又想怎么折磨她了。
相处这么多日子,她又怎么不会看出陆承颐现在心中怒火汹涌,袁书瑶和那个男人的事,大概要搁浅了。
“你在想谁?”
陆承颐见宋清晚心不在焉,思及与赵副官截获的信件,眉间凝起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在想。”
走神的宋清晚下意识地就要对陆承颐脱口而出一句“在想你”,但内心深处对陆承颐的绝望让她把这句话烂在肚子里。
陆承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直接掐住宋清晚的下巴,说,“你在想谁呢?让我猜一下,是死了的徐长乐,还是活着的陈正伯?”
“哐啷。”
茶盏从宋清晚手中脱落,砸在地板上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陶瓷碎裂声,连带着宋清晚的心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陆承颐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宋清晚心中真的还惦记着陈正伯,“看来陈正伯真的潜入了我的军队里,是我小瞧了他们!”
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宋清晚的衣摆,但她根本顾及不了自己,连忙抬头去看陆承颐那双锋利的凤眸,“陆承颐,你。”
“闭嘴!”陆承颐脸色阴沉,扣住宋清晚下巴的手愈发用力,甚至毫不留情地留下青紫的印痕,“宋靖语,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陆承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清晚不知道陆承颐是怎么知晓陈正伯的存在的,但她不能暴露自己和陈正伯之间的联络,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而这样的场景落在陆承颐眼里,如同掩耳盗铃。
“你可知,如果陈正伯再落到我手里,会发生什么吗?”
陆承颐语气平淡,扣着宋清晚下巴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但是这反常的问句彰显了他极端的怒气。
宋清晚脸色一白,想起徐长乐的死,恨意与怒意交织时让她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
她不能再连累陈正伯他们了!
“之前在锦园施的鞭刑太仁慈了。”陆承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宋清晚,仿佛是欣赏般地看着宋清晚浑身战栗,“如果我再抓到他,他定不会再这么轻松了。”
宋清晚心头一紧,往日陈正伯在地牢中受刑的样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咽喉,只能用那双蕴着愤怒的眼神去看陆承颐。
“陆承颐,你好狠!”
陆承颐听到宋清晚指责自己的时候嘴角甚至划出一抹浅笑,只是笑意冷得让宋清晚又是一个打颤。
俯身拉近自己与宋清晚的距离,陆承颐撇去心里那一丝不忍,“宋靖语,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陈正伯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来解救你的!你永远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他们什么都没做!”
宋清晚此时无比庆幸陈正伯和简心还没有开始行动,继续和陆承颐周旋道,“若非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他们又怎么会一直干扰你?”
“对于他们的袭击我还得感恩戴德地谢他们杀我未遂之恩吗?”
陆承颐冷笑,闭上了眼睛,内心怒火中烧得让他不想去看宋清晚那维护着陈正伯面容。
“你。”
“来人!”
陆承颐扬声喊道,闭眸假寐的他看都没看因被茶水浸湿衣裳而颇为狼狈的宋清晚,眉目间的戾气让人心惊。
宋清晚转头,就看见刚才门口候着的士兵跑了进来喊,“总长。”
陆承颐睁开眼眸,似乎有些讶异来人不是赵副官。
“传院中所有人到庭院里,特别是面生的人,不管是临时的散工还是哪个丫鬟小厮士兵的亲戚,统统都要带来。”
陆承颐照样下了命令,不出意外地发现宋清晚的脸色更加苍白,怒意在深邃的眸中翻滚。
士兵领了命,就立马跑下去执行了。
“陆承颐,你干什么?你早就答应过我不再动陈正伯的!”
宋清晚看着士兵走出后,硬着头皮去质问陆承颐。
怎么办?这样下去陆承颐一定会把陈正伯找到的!
“不再动?”
陆承颐一脚踩在碎瓷片上,瓷片摩擦崩裂的声音仿佛就是一把凌迟着宋清晚的刀,让她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陆承颐的暴虐。
“当初在南平放他一马已是我仁慈。”陆承颐对上宋清晚不甘的眼眸,嗤笑道,“宋靖语,你真以为你还是我的二夫人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谈条件?”
宋清晚心里泛着痛楚,愤怒的意味让她不管不顾地喊道,“陆承颐,你会遭报应的!”
“诅咒我得报应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人。”陆承颐批着文件,居高临下地对宋清晚道,“好好把地板收拾干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宋清晚气急,却又不能把陆承颐如何,只能忍着怒气去收拾地板上的碎片。
“总长。”赵副官匆匆忙忙地从院外赶来,正准备汇报时,就见到宋清晚还在院里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一时间欲言又止。
“无妨。”陆承颐脸色阴沉,“有什么急报?”
“门外施粥出了问题,百姓吃了粥后就病倒在门口,整条街的人几欲要暴动了!”
赵副官着急地跟陆承颐汇报,陆承颐也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走。”陆承颐示意赵副官和宋清晚两人都跟上,却没有发现,宋清晚的神色带着疑惑和苍白。
她做的粥,怎么可能会害人得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