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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笑着,可心里却是冷的。
如果说,秦桑真的有多恨陆家人,并不太真切,她真正恨的,或许只有徐婉一个人。
外公和父亲葬礼那天,徐婉去了,却告诉她陆行止已经走了,以后不会和她再有任何联系。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秦桑,我早就说过,你和行止不合适,你非不听。弄成这样,你也怪不了我们家,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嗯,怪她太傻。
在秦桑的生命中,徐婉的出现,永远只有尖酸刻薄。
最开始知道她和陆行止在一起,陆行止的父亲陆志远和陆奶奶,都很高兴,秦久良和陆志远是同事,两人关系不错,能够结成儿女亲家,自然是亲上加亲。
只有徐婉,从一开始便反对她和陆行止在一起,她觉得陆行止会有很不错的前途,不该早早地谈恋爱,毁了自己。
“秦桑,你们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行止以后是要和他爸爸一样去当警察的,每天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那么累,你能为他做什么?”
徐婉私下找过她,一上来便直接开门见山。
“你性子那么张狂桀骜,受不了半点委屈,你能忍受住他在外奔波,警察不在家的日子?我儿子我清楚,在一起之后,他也会受不了你的。所以,秦桑听阿姨的话,跟他分手吧。”
当时秦桑没听,固执地认为,徐婉只是不喜欢她,才否定了她。
只要她和陆行止好好的,徐婉早晚会接受她。
但,并没有那一天。
……
听到秦桑的话,徐婉那装扮精致的脸,拧了一下,眼里透着厌恶,显然过了那么长时间,她提起秦桑,依旧不喜欢。
大概,真有眼缘一说。
瞥见徐婉不太好的脸色,陆志远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冲着秦桑略有些尴尬。
“秦……你怎么在这儿?”
秦桑笑:“陆家人请我来为你们修复传家宝,这件事陆行止没告诉你们?”
徐婉闻言,眼睛缩了一下。
陆行止当然说过,会请人来修复老太太的命根子,却没说过,请的人是秦桑!徐婉知道秦桑在帝都,但她总以为,过去那么长时间,什么事情都该淡了。
包括陆行止和秦桑那段过往。
何况帝都那么大,人那么多,又怎会再见面。
可是,越是不想要见到的人,上天越是捉弄他们。
“秦桑,你……”
徐婉意识到陆行止不让他们来,是为了秦桑,心里顿时有些窝火。
“那你继续吧,我们就不打扰了。”陆志远却拉住了徐婉,说着便要拉她走出去。
陆志远的心中对秦桑并不反感,反而充满愧疚,只不过当年的事情,有几分说不清楚,秦家变成那样,是他没有想到的,况且秦桑的父亲,可以说是替他而死。
再看到秦桑,陆志远总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走!”徐婉一把甩开陆志远的胳膊,然后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矜持而端庄地笑着,“既然是修复我们陆家的传家宝,我当然要在这看着。你说是吧,秦小姐?”
“当然。”秦桑顿了一秒,她拿起那青铜佛像。
“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像你们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传家宝?我还以为,你们那么铁石心肠,从来不懂传承是什么意思。”
徐婉身子气得发抖。
陆志远亦是皱眉。
“秦桑,当初是你外公私藏国家文物,我们家也只是秉公行事,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徐婉说得理直气壮。
显然这么多年,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秦桑呵地一声轻笑,“揪着不放的,恐怕是你们吧?”
说完她转过身,兀自继续调色。
徐婉眉拧成一团,并不想看到秦桑继续留在这儿,她刚要说话,陆志远却拉住她的胳膊,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
徐婉不舒服,但碍于陆志远,只得作罢。
秦桑完全无视他们俩,自顾自地调色再上色,完成自己的工作。
调色这种事,事出经验,秦桑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比对了两次,便调好了合适的颜色,一点点上漆之后,等待风干即可。
“爸妈。”
就在徐婉紧盯着秦桑的背影不放时,陆行止和陆景行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们两个听到前院的动静便一同走出来,结果却意外看到了徐婉和陆行止。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来了?”
陆景行跟在陆行止身后,挂上微笑迎上去说道。
徐婉和陆志远是回来过年的,碰上佛手断裂的事儿,当时陆景行跟他们说了,无须他们操心,今天会有人来修复,还嘱咐他们,修复的事儿,恐怕很繁琐复杂枯燥乏味,让他们在棕榈公寓那边等着不必来。
谁知道他们不仅来了,看这情况,怕是和秦桑‘交流’过了。
徐婉回过头,看着这兄弟俩,想到陆景行曾不让他们来,哪还有不明白的,不过是这兄弟俩为了维护秦桑骗了他们!
徐婉一想到这点,心里便窝了一团火,但碍于儿子和侄子的情面,她还是一派端庄模样。
“你们不是说,请了人修复佛手吗,我和你叔叔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她微笑着说。
陆志远附和:“是啊。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总要过来看看才放心。对了,你奶奶呢?我看她不在房里。”
“奶奶跟大伯在房间里说话。”陆行止望了一眼秦桑,见她没什么反应,开口道。
陆志远:“那我们去看看。”说着便要拉徐婉离开。
徐婉冲他们俩兄弟笑了笑,又转过头跟秦桑说:“那就麻烦秦小姐了,我们先失陪了。”这才踩着高跟鞋,挽着陆志远的手离开。
“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陆景行说着,拍了拍陆行止的肩膀,大步跟过去。
徐婉见状,回头看了陆行止一眼,含着警告。
……
“你没事吧?”
陆行止走到秦桑的身边,靠在桌角,轻声问。
秦桑头也不抬:“我能有什么事?你该担心的是你妈,可别被我气出个好歹来,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可以气死她,我大概会拍手叫好。”
说到这里,秦桑抓着上色毛笔的手,才停下来,抬眸看他一眼,冷峭而讥讽。
“秦桑,你非得这么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