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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然有些担忧地看着秦桑。
陆行止的妈妈,徐婉一直不喜欢秦桑,她是知道的,这里面的事情,她比陆行止知道的要多。
徐婉的妈妈,两次去找过秦桑。
秦桑没告诉过陆行止,却都告诉了她。
秦桑撑着脑袋,闻言,轻笑:“他们为难我干嘛?”
俞安然:“或许我该问,你为难他们没?”她笑着打趣。
秦桑颇为认真:“好像是。”
“没为难你就好。”见她的情绪还不错,俞安然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秦桑的笑,多了几分暖意,她偏着头靠在椅背上,微微开了一条窗缝,冷风吹来,吹散了一车内的闷感,秦桑的鼻翼动了动,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古龙男士香水的味道。
是从俞安然身上飘出来的。
秦桑十月份的时候,送过生日礼物给朱洪,就是亲自去选的古龙香水,试了好几款,选了一款偏成熟稳重的香型。
俞安然身上的这款香,香味更加年轻清淡,秦桑也试闻过。
她眯着眼,看向俞安然的目光,有几分探究。
“安然姐,你最近换香水了?”
俞安然扶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冲秦桑笑了笑,“哪有,姐姐最爱的,还是香奈儿魅力!”
俞安然对香水的偏好,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艳丽多彩,火辣妩媚。
但秦桑敢肯定,刚才的味道,肯定不是俞安然最爱的香奈儿。
不过显然俞安然不愿意说真话,秦桑便没有再问。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谁也不例外。
再好的关系,也是如此。
秦桑和俞安然都懂得这个界限,所以对对方想要隐瞒的事情,从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俞安然见她没追问,却没有多么放松。
车子一路开回俞叔叔的家,新安小区。
“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就是要去当明星!”
刚到俞家的家门口,秦桑和俞安然就听到蔚蔚带着愤怒的叫喊。
紧接着,就看到蔚蔚快步往门口跑,可下一秒,又被一个妇人抓了回去,是蔚蔚的母亲,俞安然的婶婶。
“你敢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俞安然的婶婶在咆哮。
秦桑吓了一跳,碰了碰俞安然的胳膊,“怎么回事?”
俞安然一脸的无语,“还能是怎么回事?蔚蔚那个死丫头,一心想要休学,去参加什么明星练习生培训。我婶婶不同意,母女俩都闹了一天,还没消停呢。”
秦桑:“俞叔叔不管?”
俞安然摊手:“没法管,哪个他都管不住,索性就不管了。”
这倒是实话。
如果说在俞家,谁的地位最低,那肯定是俞齐镇。
他妻管严,蔚蔚又跟她妈性格一样,不听劝,想要做什么非要做到不可,俞齐镇只能任由他们俩闹。
秦桑对蔚蔚这个小孩子,也是看不透。
才高中的孩子,不想着好好读书,一门心思的全用在别的地方。
“算了,先进去吧,估计还要闹一会儿,等下进去之后,我就带你回房间休息,让她们俩闹吧。”
俞安然也管不了这事儿,蔚蔚对她有敌意,她一开口,准挨炮轰。
说着,俞安然就拉着秦桑的手,一起进了家门。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蔚蔚站在沙发上来回跑,俞安然的婶婶于霞,正拿着鸡毛掸子不停地追。
“死丫头,你给我下来!今天我不打断你的腿,你是我妈!”
于霞四十岁了,上了年纪,体力比不上蔚蔚,追了两圈便气喘吁吁,她靠在沙发一角,想要休息会儿,却注意到秦桑和俞安然都回来了,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桑桑来啦。”于霞尴尬地笑着。
秦桑:“婶婶好。”
俞安然无奈:“婶婶,一天了,你们俩还没折腾够?”
于霞气得瞪了一眼蔚蔚:“都是这个死丫头,油盐不进,非要去当什么练习生,学都不要上了!你说我不打她能行吗!”
蔚蔚闻言,冲她做了个鬼脸。
显然是不怕的。
从小到大,蔚蔚没少被于霞教训,早就皮实了。
于霞气得不行,“你,你……”
“好了,婶婶,这大晚上的,都别吵了。明天就过年了,有什么事年后再说吧。”俞安然见她又要挥鸡毛掸子,赶紧拦住。
秦桑也说:“蔚蔚就算你要去当练习生,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你先下来。”
来都来了,碰上这种事,虚情假意也好,也得说两句。
蔚蔚不想在俞安然和秦桑面前,显得自己那么狼狈,想了想,便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反正人家是年后开始,我就再等几天,年后我一定去。”
下来之后,蔚蔚一边说一边往自个儿房里去了。
那溜的速度很快,等于霞听完她这一整句话,气得要打人时,她已经溜进了房间,临关门的时候,还冲于霞吐了吐舌头,然后把房门一反锁,不给于霞冲进去的机会。
于霞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她把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
“你说我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个小东西!”
俞安然和秦桑对视一眼,没接话。
过了会儿,俞安然问:“婶婶,叔叔呢?没在家?”
她晚上出去的早,那个时候,俞齐镇还在家,但这会却没见到人。
于霞气哼哼:“他不知道跑哪躲清闲去了。”
想要吐槽两句,但看着俞安然和秦桑都在,于霞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于霞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比谁都软。
又安抚了于霞两句,俞安然便说秦桑累了一天,就先带她回房休息了。
于霞听说秦桑今天还在外面干活,也是心疼,给秦桑煮了点夜宵和一杯热牛奶,让俞安然送了过去。
……
陆行止在原地站了好久,俞安然和秦桑的车早就离开,他还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面前多了一辆车。
陆行止看一眼,然后钻了上去。
车内是坐着一个司机,和一个年轻男子,男人坐在车里角,脸色微沉,看着陆行止上来,才好了一些。
“怎么样?”陆行止上来之后,关上门便问。
男人:“白爷的资料,还是没找到。不过我得到一个消息,初一晚上十点,在乐纤会所,会有一笔交易,具体是谁去,我还不清楚。”
陆行止的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两下,“确定吗?”
男人扯了一下唇角,“我的消息,你还不相信?不确定,我也不会来告诉你。”
“谢了。”陆行止拍拍他的肩膀,下了车。
“不过你最好小心点,道上的消息,这个白爷不好惹,背后不一般。”
末了,男人补充了一句。
陆行止扯唇。
“一般也好,不一般也罢,犯在我手上,算他倒霉。”
男人笑。
“陆行止,你还和三年前一样,张狂,自信。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