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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走过去,就能想象到接下来里面会发生什么。
他来时曾想,戚长烆加之给他的羞辱,如今终于可以千倍万倍的讨回来了,他该是觉得解恨,该是要鼓掌叫好乐的去放八台大戏才对。
可这一刻,他站在这充斥着腐臭味的牢房外,他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污言秽语和哄笑声,他听着戚长烆如困兽一般的嘶吼,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竟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再过一会儿,当那些男人趴在他的身上羞辱他的时候,他会进去,让戚长烆亲眼看到他赵承巽目睹他最凄惨最羞辱的时刻,他那样骄傲的人,不死也会疯掉的吧
赵承巽忽然缓缓闭上了眼。
他竟是想起来了昔日在南疆的一些事。
那时候赵家落败,他一个人流落南疆,最开始,自然是受尽了各种欺负,可后来,他咬着牙撑下去,一步一步的站稳了脚跟。
却也在那不久,他就被戚长烆给盯上了。
戚长烆的纠缠让他厌烦不已,彼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摆脱戚长烆,却没想到他被戚长烆看上,却惹来了无数的羡慕嫉妒。
一次野外生存拉练之中,他被人算计,受伤困在森林沼泽两天两夜,应该是与他同组的两人故意在他被困之后没有搜寻也没有上报,直到最后训练结束,他没有按时归队,上面才知道他失踪之事。
搜救的过程,赵承巽几乎都遗忘了,他只恍惚的记得,他以为自己再也熬不下去,就要死去的那一刻,他竟会看到了戚长烆的身影。
他的一双眼红通通的,满是红血色,他的衣服上全都是污泥,他抓着他,拼命喊着他的名字,赵承巽,赵承巽
“啊”
一声嘶哑惨嚎忽然从牢房里传了出来,赵承巽蓦地睁开眼,在他脑中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冲过去,一脚将那虚掩的牢门给踹开了
几个脱的光溜溜浑身臭味汗味儿的男人,已经撕开了戚长烆身上带血的军服,其中一人,扯开了戚长烆的军裤,正要倾身压下去
牢门被踹开的声音,惊的几人都回过头来,赵承巽脸色煞白,一双眸子却是赤红一片,他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抓着手边的东西就砸向那几个人
众人大叫着抱头逃窜,看守牢房的人闻声都冲了过来,赵承巽的双臂被人抱住:“赵先生,赵先生您这是发什么疯啊”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这样的事儿都做不好,干脆换人算了!”
“赵先生,您是来欣赏好戏的,这好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砸场子了”
赵承巽被人按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您消消气,哪不满意了您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您报仇的好机会”
戚长烆忽然安静了下来,充血的一双眼望着赵承巽,他一动不动,不再叫,不再挣扎,只是那一双如血一般的眼瞳里,渐渐浮出了死灰一样的绝望和枯败。
赵承巽整个人都在发抖,可他的双臂被人按着,他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他望着戚长烆,他想,他曾恨不得让戚长烆死,把他千刀万剐,可这一刻他是怎么了呢?
他刚才怎么会失控的踹开牢门?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啊!”
赵承巽看着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又围了过去,戚长烆的军裤被人扒了下来,接是里面的内库
戚长烆动也不动,他望着赵承巽的眼里,好似隐约的含了一层水光:“赵承巽”
他沙哑的开了口,轻轻唤了一声赵承巽的名字。
赵承巽像是被烫住了一样,整个人蓦地颤了一下。
戚长烆缓缓闭上了眼:“赵承巽,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赵承巽看到有个男人正挺着他那肮脏的丑东西往戚长烆的身上压去,而戚长烆已经紧紧闭上了眼,他的嘴角,有细细的血线缓缓的淌了下来
赵承巽忽然失控的一拳砸在身侧男人身上,他从腰间拔出枪,连开三枪,头顶灯盏碎裂四溅,尖叫声不断,众人纷纷抱头蹲下,枪声镇住了所有人。
赵承巽放下枪,他目光掠过戚长烆,望着那几个牢头,缓缓开了口:“徐军长稍后就到,如果你们让他看到这些,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从帝都来之前,霍家家主霍沛东闻讯赶来见了他一面。
霍沛东知戚仲威让人请赵承巽去南疆,是不怀好意,恳请他无论如何手下留几分情,又告诉他,总统府还是偏向于戚长烆一脉的,若他这次立下功勋,等他再回帝都,赵家就能在他赵承巽手中东山再起了。
无疑,这个条件对于赵承巽来说是十分诱惑的。
他虽然走了总统先生的路子回了帝都,但举步艰难,处处被人掣肘,连个顾家都要骑到他的头上去,又何谈让赵家再次崛起?
但当时他对戚长烆恨意未消,因此并未直接答应霍沛东。
但霍沛东让他留了徐慕舟的联络方式,赵承巽也诡异的没有拒绝。
临行之时,他将霍沛东给他的这把枪带在了身上。
而戚仲威等人大约是过于自信了一些这自信自然是源自当日在帝都赵承巽毫不犹豫写下血书控诉戚长烆罪行的举动。
所以他一路行来,无人搜身。
这才有了刚才他开枪的一幕发生。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不是此时一介白丁的赵承巽可以摆平的了,自然是拖了徐慕舟出来。
总统府想保戚长烆,徐慕舟就不会不管不问。
以后,戚长烆应该是不会再面对这样龌龊下作的事情了。
赵承巽转身,直接离开了牢房。
他听到身后看守牢房的人乱哄哄的嚷着赶紧把戚长烆送回去,又把这些让人作呕的男人都打发了。
赵承巽没有回头,他不知道戚长烆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而自始至终,他也再没听到戚长烆的任何声音。
但这些也都和他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