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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兰咬咬唇,故意用低落的情绪说:“二婶,我看初一也累了,要不我先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事等着我做呢。”
“唉,真是可怜孩子,回头我让初一去帮你!”夏母忙道。
跟夏兰亲亲热热地告别后,夏母转过头来小声对夏初一道:“初一,二兰不容易,下边两个妹妹也要她照顾……咱家能帮她一把就帮一把吧。”
夏初一甩手,翻了个白眼,直直地回绝:“没空。”
说完便去拿热水壶里的水洗手洗脸。
“初一你这孩子……”夏母站在一旁,瞅了夏初一一会儿,眼圈渐渐红了起来,抹着眼道,“你这脾气……不是妈多话,你应该多学学你兰姐,女孩子家,脾气不能太呛,要温温柔柔的,才能讨丈夫欢心,讨婆家欢心……”
又是这套经,夏初一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初一,也不是妈故意这么说,二兰比你不容易,你的婚事还有你舅舅张罗,二兰呢?父母不管事,就拖着她在家里照顾下边小的,还是托了你这桩事,才跟着去了趟部队相亲。”
说到这里,夏母问夏初一,“对了,初一,二兰这回去相亲到底相得咋样?对方看中她了没啊?我问她她害羞,不好意思说。二兰模样好,人又温柔,对方肯定相中了吧?”
夏初一扔了手中毛巾,脸上的表情淡淡地:“夏兰相亲的事?顺利,非常顺利,两情相悦,你侬我侬……这次回来,就可以谈具体的婚嫁了。”
“啥?真的?对方叫啥,听说也是陵县的?不知道离河山远不远……”夏母语气欣喜,也不抹眼泪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二兰这个孩子,性子温柔,将来嫁人了肯定能当个好媳妇……”
夏母喋喋不休。
夏初一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夏母脸上的毫不掩饰的惊喜,刺在她麻木的心上,已经毫无感觉。
真好,果然没有期待,就不会疼痛。
夏初一异常沉默引起夏母的反应。
“初一,咋啦?还在为何清的事情难过?你呀,不是妈说你,女人的心啊,要放得大一些……”
“夏兰都跟你说了什么?”夏初一挑眉,问夏母。
“啊?也,也没说什么。”夏母有些不自在,“就是说你和何清这桩婚事出了点问题,说你们要退婚……她让你自己同我说……初一,你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挑挑眉,夏兰倒是会推脱事情。
“没什么,何清另有所爱,加上我和他性格不合,所以决定退婚。”夏初一随意地道。
夏母看着她,“唉”,一声叹息后,习惯性地开始抹眼角。
“初一,你听妈一句话,咱们女人啊,要学会忍耐,忍耐才能家和万事兴。”
“什么爱不爱的,等到以后和何清真正结婚了,他跟你熟悉起来,自然会对你好的……咱们乡下的婚姻,又有几对是谈情说爱来的?”
夏母一边抹泪,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夏初一,“初一啊,咱们女人脾气真的不能太硬啊。”
听到夏母的这番话,夏初一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秀眉紧蹙,樱唇紧抿。
“那你和爸呢?也没有爱吗?”
她的话成功让夏母哑口。